他笑得冒出来。
男人嗓音温和地说:“好的。”
但是苟安知道,今晚他根本不会回来。
……
到了家之后并没有给人关灯机会,关了门已经是之后的倔强。
客厅里的一切都还是苟安离开时候的模样,她与他拥抱着落入沙发,毫无通知和预警。
就像是一首歌没有前奏直接拉入高.潮部分,未免让人觉得不适应的突兀的同时,却也有一种背脊发凉的刺激。
这是在家里,一个安全又危险的地方——
安全的是完全熟悉的环境,禁闭的大门和每隔半个小时就有的专业安保人员在院子外巡逻;
危险的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她坐在这张沙发上抱着妈妈撒过娇抱着猫咪撸过毛,坐在这张沙发上填写过大学的志愿,还坐在这张沙发上和父母闲聊……
现在她和一个男人以最亲密的姿态挤在沙发上。
有一种所有的纯洁记忆因此都被推翻的禁忌感。
当年坐在这沙发上查高考成绩的时候,她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以同样的姿势陷入然后做这种事情——
贺津行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以后都没办法直视这张承载青春回忆的沙发了。
她要自掏腰包换家具。
两人双双躺在沙发上。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这会儿整个人平息下来,剥开苟安额前的碎发。
现在这人倒是变得peace and love,苟安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伸出汗湿的手哼哼唧唧地去轻抚他紧绷的下颚,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抱怨:“你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人。”
汗湿的额发下,男人漆黑的瞳眸如水洗一般明亮,听见她的声音,掀了掀眼皮子,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