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电风扇被人强行开启了下一个档位,他们根本走不出棚屋区。
风中夹着海水的腥咸,雨没停过,耳边好像隐约能听见狂风卷起海水拍打在废弃的码头上,发出犹如怪兽咆哮的巨响……
令人窒息。
但是这种情况下在风中艰难前行的三人根本没心思感觉到害怕,他们眼中只有下一个能够稳住他们的身体不被穿堂风吹跑的落脚点。
他们在的这排屋是最靠外的,平日里照的到阳光的代价就是这会儿也是最先承受风的力量的。
只有五六层楼的老旧房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苟安身上已经被淋透了,内裤都是湿的,身上冷到麻木,手脚的血液好像都被冰冻住。
回过头看了眼出来时的方向,正当她想是不是真的应该待在屋内不应该出来,倒映在她的眼眸中,晒场的一颗足够四人环抱的大树突然发出木质的呻.吟——
然后再缩聚的瞳孔中,狠狠砸向她十分钟前才从那里离开的建筑。
没有钢筋混泥土的建筑本就风雨中飘摇,被这样庞然大物一砸,整栋楼立刻有了裂缝,在肉眼中犹如电影画面迅速坍塌……
苟安手一松差点没握住此时的着力点。
下一秒,松开的手被一把摁回了此时死死握住的别人家的窗户栏杆上——
她惶恐地回过头,脸上都是水,根本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汗水或者是眼泪,迎着暴雨,她对视上野狼沉静的黑色双眸。
“别看。”
他说。
耳边是楼房坍塌的声音,苟安唇瓣哆嗦了一下,心脏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几乎失去了跳动的功能:“楼里,还有人……”
有被玻璃割伤的中年女人。
还有絮絮叨叨带外地口音的阿公。
阿公家里可能还有同样行动不便的阿嫲。
除此之外,那栋楼里还有多少别的住户?
一切的情绪在生命的面前都变得很渺小,此时此刻苟安真正的感觉到后知后觉的恐惧在心中扩散,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与后怕关于“如果我还在那栋建筑中”——
冰冷的脸上感觉到切实滚烫的液体流淌而过。
那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死死地将她酸软的手压在铁栏杆上的人从始至终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只是重复着两个字:别看。
风雨不歇,他们只是离开了最外排的危楼,然后在某一栋后排的建筑前,夜朗停了下来,手在大门上摸索了下,推开了那扇门。
他们最终钻进了这栋建筑。
潮湿冰冷的味道混着老鼠尿味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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