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用了残破木牌的代价会是这样——她真应该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恨意从这个生性腼腆怯懦、却不幸生在乡霸之家的年轻女孩眼中迸发,多年的忍让却只换来谁也不把她当回事的处境,吕燕萍恨得眼睛里几乎滴出血来。
像是快要消散的意识,也被这股强烈的憎恨激发得重新清明起来。
——她为什么要忍?
反正人活着都是要死的,没有人当得了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她这些年,究竟在害怕什么,究竟在忍耐什么?!
既然早死晚死都是一样要死,她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随心所欲、怎样痛快怎样来!
不过是煎熬几十年再死,又或是痛快一把就死的区别罢了,有什么了不得?!
吕燕萍越想越恨,恨这个野蛮、原始,从她懂事起就万分厌恶的吕家,更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无数次强忍着不甘向他人低头的屈辱记忆在脑海中闪回,无数回血亲们往她投来的鄙夷冷漠眼神在眼前浮现,黑暗中,吕燕萍那双满是血丝的棕褐色瞳孔,渐渐染上猩红暗光……
同一时刻,鸡场乡西北面百余公里外,连绵无尽的西南大山中。
g省山多林深,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现在,依然有大量山区并未被开发,人迹罕至。
黯淡星光之下,山林之间,行走着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