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将袖口一点一点向上卷起。
这样的地方,一到夜晚,除了星光,便像是落入了一汪浓稠的墨色中。
唯有身后倚着的车上,开了一盏近光灯。
无数飞虫绕着灯光飞舞,时而撞在灯罩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可落在两人身上,便只剩了伶仃的一点亮。
就是这么一点,足够映照出她一截冰雕雪琢的手臂。
孔如琢心提起来,却又落了下去——
还好,她已经把血迹给擦干净了。
见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孔如琢便理直气壮起来。
故意问他:“蒲又崇,你想干什么?”
他垂着眼睛,看她的手腕,闻言挑起眼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想耍流氓。”孔如琢故意岔开话题,“我告诉你,不可能,这里蚊子太多了。”
蒲又崇问:“蚊子不多你就答应了?”
孔如琢为了让他别再看自己的手腕了,索性一咬牙说:“对。”
这次,轮到蒲又崇沉默片刻。
忽然嗤地一声笑了。
“你倒是豁的出去。可惜,我大病初愈,若是一定要履行丈夫的职责,说不得要舍命陪君子了。”
孔如琢:……
什么大病初愈,什么舍命陪君子。
弄得她好像是什么色中饿鬼,逼着柔弱无力的老公,霸王硬上弓。
孔如琢硬着头皮说:“既然你也愿意,那我们先回去吧。”
“不急。”
他好整以暇,手指微微翻折,将她的衣袖卷得更高。
孔如琢暗暗用力,想要把手扯出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蒲又崇的手微微一顿。
孔如琢看有戏,连忙道:“折腾了一天,我是真的累了……”
“等回去以后,我可以让你更累一点。”他淡淡道,“现在,先忍一下。”
这是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孔如琢瞪着他,可他毫无自觉,到底将袖子卷过了她死命守护的位置。
便露出了一道,仍在渗血的绷带。
蒲又崇的动作停住,没有说话。
周围安静下去,唯有飞虫振翅,还有两人的呼吸声,轻轻地响着。
良久,他问:“疼吗?”
孔如琢说:“之前有点,现在已经不疼了。”
蒲又崇的手抬起来,似是想要碰一碰绷带,却在触碰到边缘的一刻,凝在了那里。
他的手悬在半空,被车灯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边沿。
孔如琢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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