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可不是这等做好事不留名的风格。”
“因人而异,不行?”太子尾音轻挑,理直气壮地反问。
冬凌:“……当然行。不过——”
太子没有给他“不过”的机会,抬抬眼,先一步开口:“况且,谁同你说孤做这些是为了哄她?”
“那您是为了什么?”冬凌下意识问。
太子顺口就要回答“孤忍不了她犯傻”,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妥,于是沉默着望向冬凌。
冬凌意会:这不能问。
于是他轻叹一声,嘀咕道:“属下伺候您这么长时间,可没见您对谁这般上心过。”
“嗯。”太子理所当然地道,“你现在见到了。”
冬凌:“……”
第14章
房间中许久没有声音,安静得落针可闻。
太子姿态闲适地举杯饮茶,眉目中仍旧是不加掩饰的理直气壮,分毫不觉得自己明目张胆的偏袒有何不妥。
甚至于,还隐隐透露出些许引以为荣的骄傲。
冬凌的神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岂止是上心那么简单。
说是偏爱都不为过。
他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见惯了殿下对人不假辞色的模样,何曾见过他对人这般纵容?
满心欢喜地来见故人,结果却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殿下不恼,反思过后是觉得自己的相貌不够精致,于是轻拿轻放地略过这桩事。
打算用来办正事的出行,被小郡主横插一脚。
殿下不恼,反而时时体贴处处关心,就连关心都要假借自己的名义,以免给人带来负担。
如此用心良苦,谁看了不称赞一声“感天动地”?
哪怕是九五至尊的圣上,也不曾被殿下这般用心对待过。
幼年时萍水相逢的故交,在殿下心中竟能占得如此地位,就连殿下的亲生父亲似乎都要退避三舍……
等等——
亲生父亲?
冬凌忽地抬头,声音发紧地问:“殿下落脚南境王府之后,是不是还未曾向陛下上书禀明?”
太子偏头略一思索,点点头,发出一句单音:“嗯。”
殿下居然还有闲心“嗯”?!
冬凌神情一垮,慌手慌脚地去准备笔墨。
今天已经是他们抵达宁川的第五日。
整整五日,分毫消息也没往盛京送!
离开盛京前,圣上分明千叮咛万嘱咐,叫殿下到宁川后给他去信保平安。
结果他们竟将此事抛之脑后,全然没有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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