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晕,胤礽也低头瞧着手中的帝王专用礼器,屠苏酒的温度透过杯壁传进他的手心里,暖的他手心热乎乎的,一颗心也“砰砰砰”直跳。
“汗阿玛。”
他不解地看着自己父亲。
康熙右手微抬对胤礽说,同时也是对着底下的众人道:
“今岁前两杯的祭天酒与祭地酒就让太子来吧。”
群臣闻言心脏皆是重重一颤,捧在双手中的酒盏也是微微一抖,仔细听的话,喜庆隆重的礼乐声都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胤礽也按耐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在底下儿子、兄弟们、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神情恭敬的将手中的第一杯屠苏酒高高的泼向麻麻亮的天空,又将第二杯屠苏酒弯腰泼在脚下的青石板地砖上,随后俯身将捧在双手中的酒盏再度呈递给了老父亲。
康熙将第三杯屠苏酒自饮,底下的众人才跟着双手发颤的将捧在手里的酒盏送入口中,每个人的心中此刻都像是打鼓般,七上八下的平静不下来。
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往下滑,纳兰明珠却觉得像是赤脚踩在结冰的河面上仰着脖子在喝冰水般,感受不到一丁点儿酒水的热度,再联想到几日前宫里传出来新春佳节过后惠妃娘娘就要出宫到孝庄文皇后陵园内侍奉一年的消息,他一下子就感觉入坠冰窖,从头到脚都变得冷飕飕的,脑海中也充斥着几个大字:这头上的天要变了,天要变了啊!!
以索额图为首的太子党官员们则齐刷刷的眼睛亮了,觉得盼了多年的新日总算是看见腾空的希望了啊。
消息传到后宫时,本就郁闷不已的惠妃一下子就急得昏倒了。
心思各异的众人在一片恍恍惚惚里度过康熙三十九年的大年初一。
初二与初三也在忙忙碌碌的各种清宫祭祀典礼里度过。
初四上午,宫人们将挂在各宫里用木板雕刻的新春对联一一取下收入库房。
初五送神结束。
初六清晨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帝王开启新一年的御门听政,皇子、皇孙、公主与宗室格格们开课,民间商铺开业。
待到元宵佳节也庆贺完后,新春就结束了。
过年期间受到双重暴击的惠妃像是骤然间苍老了好几岁似的,在春寒料峭的正月底,脸色苍白、黑眼圈极重的,被亲子直郡王与养子八贝勒一左一右搀扶着,在北边的神武门外坐上马车,一路碾压着积雪朝着昭西陵而去。
纳喇氏一坐进车厢里就忍不住双手掩面而泣,一颗颗泪珠子随着颤抖的双肩从下巴上滑落到衣领上,打湿了镶嵌在领口处的白色狐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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