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第十四天时,屋外传来一堆脚步声,也传来了议论声。
“阿士衡?你们谁认识?”
“乡试前三十名内肯定没这个名字。”
“听说通过本届乡试赴京的只有一百七十五人,往届报名再考的是一百四十三人,共计三百一十八人赴京赶考,这位不知是不是往届的。”
“谁手里不是誊抄的乡试名单吗?拿出来看看。”
什么鬼?屋内睡的昏天黑地的庾庆猛然坐起,不知外面什么情况。
“找到了,你们看,阿士衡,一百零六名。”
“呵呵,一百多名,还跑来考什么,不如多温习。”
一阵略带嘲讽的低低窃笑起。
嘲笑自然有原因,锦国四十一州,每届取士大考参加者皆过万数,会试之后一般只取两三百名录为进士。当然,也要看整批考生质量情况,如果高质量的考生较多,录取量达四五百数的情况也有,质量低录取量只有八九十人的时候也同样有过。
换句话说,各州乡试成绩在一百名后的很难有希望,几乎没了迈入进士门槛的可能性。
事情也无绝对,但乡试发挥失常能在会试中大放异彩的毕竟是极少数。
庾庆抬手去捋自己的马尾,摸了个空,意识到现在是盘发,又双臂抱在胸前,哼声冷笑,也不知这群读书人是怎么想的,只考出点名堂,尚未功成名就便这副嘴脸将自己真当回事了,也不知书读哪去了。
有人嘘了声,“诸位,过了过了。”
窃笑声止,随后敲门声响起。
笃笃复笃笃,敲门声反复响。
庾庆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自己如今是阿士衡,还是走去打开了门。
门口挤了数名书生,一个个意气风发,见到门开后的庾庆,一起拱手行礼,“士衡兄,在下苏应韬,在下房文显,在下张满渠,在下潘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