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高挑,形容却看得出只有十五六岁,应该是三小姐凌霜,动作利落,催着姐姐上了车,自己一挑帘也上了马车,看她摔帘子的神色,倒像是和父母在斗气一般。
主人都上了轿马,黄管家放姚二在前面引路,自己看着小厮挑起几挂鞭炮,在岸边噼里啪啦地放了半刻钟。
很快,娄家的二老爷带着妻女回了京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有懂行的就说“这是来榜下捉婿来了”。
娄二老爷外放十五年,女儿是生了一个又一个,却一个都没定亲,金陵虽远,但故交同事也是有的,全留着来京城定亲,不是来捉婿是什么。
也有和娄家来往密切的夫人们,就猜到了,说:“娄二奶奶是憋了一口气回来的。”
娄家说高不高,也是有点自矜门槛的,毕竟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娄老太爷做到过侍郎,位置也不低了。
但娄二奶奶出身不好,是个商户女,是带了一笔大嫁妆进来的,要说娄二奶奶的身世,也确实是堪奇。
她本来姓梅,她母亲是下江人,下江的女子彪悍,是出了名的。
她母亲是独女,嫁到梅家,把个梅老爷管得是服服帖帖,梅家原本是贩丝绸起家,从江南各地贩卖丝绸到京城,回去的空船多半是贩粮,一船的面粉也赚不了多少钱。
梅老太太可不一样了,她看出江南香料贵,皮货贵,所以让压船的掌柜多买这两样,偏偏那年海上刮台风,南洋商人的船全折在了海里,年底香料的价格炒得比金子还贵,梅家一趟船回来的钱比卖丝绸的利还高。
梅老爷本来就怕老婆,从此更是言听计从,生意越做越大,到梅老爷身故时,已经是富甲一方了。
梅老爷没有小妾,只有一个独生女,就是娄二奶奶,要说她为什么嫁到娄家,也有一段传奇故事。
当初梅老爷留着她,本来是预备招婿的,娄二奶奶性格爽利,从小就跟着母亲学着管家,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虽然是个女儿,也有顶门立户的才干。
谁知道梅家宗族势大,等梅老爷身故,竟然纠集一帮族人,又有族中长老,强逼着梅老太太要过继族中子侄承嗣,要抢梅家的家业,堵着门不让她们出来,娄二奶奶那年才十五岁,好在贴身丫鬟得力,用绳子坠着爬墙出来,一纸诉状告到了府台衙门。
官司是吞金的猛兽,两边人都使钱,偏偏梅家长老有个远房妻侄,是隆庆三年的进士,与府台是同榜,一封书信下来,判输了梅家母女的官司。
梅老太太气得中了风,偏瘫在床,族中长老做主,选了个成年的侄子过来承嗣,眼看着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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