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确信自己在被周述强占前,仅和这对兄弟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她还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隐匿真名和警号,黑白两道都喊她烛姐。白日虽微,暗夜灼灼。
祝言做了白家老爷子的一把刀。卧底那段时间,她有时会突然对自己感到陌生,早起漱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会恍惚,以至于后来归队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心理医师都担心她患上精神分裂症。
那时候,祝言的发情期不像现在这么异常,每月固定一次,只要到了那个日子,她就借口请个生理假,谁也不敢对她开黄腔,只敢打趣她是黑道临时工,人家妓女血崩都还在接客。
但那群男人也只敢背后取笑,不敢去正主面前舞弄,说她看着就像蹲过无数次局子。
更有甚者,祝言的上线每次和她交换情报的时候,都不免打个寒颤,唠叨着叮嘱她要恪守本心,别不小心做了双面卧底,出卖同仁。
听到上线这么说,说得多次了,祝言总不厌其烦地给他吃定心丸,每每笑道:“放宽心,玩扑克我都是丢了鬼牌才玩的,我对内鬼深恶痛绝。”
“我信你个鬼——”
“哈哈哈……”
那样的祝言,是在跟着白家老爷子去周家吊唁时,见过周述,以及周明佑。
周家家主和妻子因意外身故,不到四十岁,英年早逝,留下两个还未成年的儿子面对周家的豺狼虎豹。
骨灰海葬,葬礼在周家位于海边的私宅举行。祝言记得那天,咸腥的海风吹得她的短发湿意沉沉。
阴沉的天,乌泱泱的人,肃穆和谐的黑。明面上说是吊唁,其实是鬣狗们趁着领主尸骨未凉,来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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