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寻常是轻易不割头发的。
削发,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这真的是需要决心和慷慨,算得上是一种极为重要的割舍了。
程灵不太能感同身受,但她也没有拒绝洪广义的“慷慨”,更没有说什么“我也不怕割头发,割我的就行”之类的话。
既然洪广义要为自己的兄弟出力,那就让他出力好了。
这个时候,经过洪广义的堆砌,溪边这片平地上已经一溜地被垒出了六个简易石灶。
而程大妮和程二妮在大家说话的间隙也没忘记继续在周边采集小蓟,先前混在那一堆野菜里的小蓟则都已经被程灵翻捡了出来。
程灵用一个有些破损的背篓将这些小蓟带到溪边,并用陶罐舀水清洗。
总之大家手头上的活儿都没停,然后程灵一边道:“洪二兄也不必将头发全数剃除,割去五六寸便成,也能烧出一些发炭来。”
这个事儿,洪广义自己就能做。
只见洪广义拆开自己那又油又脏的发包,头发散下来后,好家伙,都打结成一络一络了,扯也扯不顺,那卖相……啧!
程灵当时都不忍直视地偏了一下头,只能暗思量:得亏这头发烧成的炭,不是要她吃。
她下意识地有些发毛,简直是一股恶心从心里泛出。
然后,这一偏头,程灵的目光就正好落在水面上,水面上清晰地映出了她的倒影。
程灵:……
妈呀,这水里头的叫花子是谁?
这乱糟糟的发髻,这污糟糟花成一团的面庞,这副顶风都能臭三里的形象……
程灵当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9章 太阳之气的真正用法
程灵愣在当下,如遭雷殛。
晴天霹雳就是对她此刻状态的最佳形容,看清楚自己模样的这一刻,说是社死现场也不为过。
要命了!
没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还好,毕竟生存压力要摆在最前头,再加上逃难路上混乱是常事,可能这具身体本身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脏污的状态。
所以在这之前,程灵是真的没想到要去关注关注自己的形象。
直到这一刻,对照着别人返过了味儿,程灵就开始不对劲了。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头皮在发麻,发痒。
不敢看,不忍看,妈呀,这头发上爬过的小白点不会是虱子吧!
不行了,程灵又开始感觉到身上也在痒。
又痒又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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