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心下舒坦片刻,又板着脸训诫:“女子该矜持些。”
昭虞不乐意,背过身去撇嘴让金穗给她绞发。
楼里的姐姐们说,有些男人爱装正经,喜欢欲拒还迎,难道大人也是这般?
瞧着是不像的,只是昨夜……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砚白见她耍小性子也不生气,想到昨夜更是心下愧疚,接过巾子让金穗下去。
约莫一刻钟,昭虞的头发被他拭的半干,江砚白才又开口:“扬州的差事不日便可结束,介时你随我回京,若这般没规矩府里人会不喜你。”
昭虞回头睁大了眼:“为何不喜我,我不美吗?”
江砚白失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莫不是将江府当成了花楼,仗着美便能事事如意?
“府中规矩多。”
昭虞毫不在意:“那我不去大人府上不就好了?”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大人莫担心,等进了京您给我赁处宅子,不用进府。”
江砚白的手停了下来:“你要做外室?”
昭虞一脸兴奋:“对!”
她听姐姐们说了,进府做妾没什么好的,上面的正头夫人若是个善妒的,妾还会受欺负,说不准还会被发卖,她可不想让命握在他人手里。
如此看来做外室最好,有吃有喝还有自由身,不受拘束。
江砚白不悦:“我江家人从不养外室。”
府中又不是养不起,怎的会让她做外室。
昭虞兴奋的笑缓缓消失,眉间浮上疑惑:“为何?”
江砚白耐着性子解释:“外室为偷,不仅你,以后连我们的孩儿都会被人瞧不起。”
昭虞听了这话心下大定,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我自小便被人瞧不起,早便不怕了,再说我也没想过生孩儿啊。”
生孩子会变胖变丑,到时就不美了。
“你!”江砚白面色微崩,抬手丢了帕子,“你不怕丢人,我怕!”
江家四郎,自出生起便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等下作的事。
昭虞愣了愣,俯身捡起帕子甩了甩灰,声音小了些:“那、那我便不随大人回京了吧,我在扬州也呆惯了……”
她虽未接过客,可楼里的姐姐们时常会给她些零花,这么多年她一直攒着,再加上花楼被查抄时姐姐们给她的接济,加一起也有十来两银子,便是大人回京她不住在这了,应当也能活得下去。
江砚白起身冷嗤:“不与我回京?怎么,还想再找个花楼去做老本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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