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那雪花,数片晶莹瞬间消失不见。
*
腊月初八这天,江砚白赶到了大漠边。
原本冬月底便可到,可他不知怎的刚到府州便生了场怪病,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大夫看了却又说不出什么,只给他拿了些药。
病不大,却瘙痒难耐,他便在府州耽搁了几日。
翻身下马,翘了边的靴子踩到沙土上,江砚白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正值日落,夕阳西沉,将望不到边的大漠蒙上一层橙色金光,美丽又荒凉。
他将马留在原地,踉跄着往前走。
前方的沙丘被夕阳映衬得宛如黄金,风儿吹过,掠起一层沙烟,像是大漠之女的纱衣随风而动。
眼前的景象,无论是书中描述还是说书先生的口若悬河,都不及看一眼来的震撼。
她定会喜欢的。
江砚白脑海里没来由的冒出这句话。
他捻了捻手指,眉头舒展。
若想见美到极致的落日,怕是还要再等上三个月。
江砚白又抬头看了一眼,转身朝马匹走去。
三个月,他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腊月二十八,落了雪城的第四场雪。
和冬月那场试探的小雪花不同,这次洋洋洒洒的像是漫天鹅毛。
昭虞裹着皮裘站在门口,看着方福他们忙活着贴楹联,垂首低喃:“我早便说了,京城的男子不可信,去年还说要陪我贴呢……”
银穗一直跟在她身侧,闻听这话鼻尖泛酸,上前替她拢了拢皮裘:“夫人莫站在此处,且冷着呢。”
昭虞摇头:“皮裘子厚,不妨事。”
她说罢问道:“给他做的装起来了吗?”
银穗点头:“装起来了,都是四、四爷以往常穿的样式,他定喜欢的。”
昭虞有些遗憾:“就是秋梨放不住,可惜了。”
“剩下那些秋梨被您做成了秋梨蜜,许是还能放上几个月呢,若非如此,怕是早就放不住了。”
昭虞闻言眼睫浅弯。
还能放上几个月,定能吃上的。
除夕晚间众人围在一处,不拘主子奴仆,同桌而食。
昭虞细细回想,忽得笑出声来。
金穗歪着头看她:“夫人笑什么呢?”
昭虞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想到去年除夕。”
话音落地,众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去年的除夕啊……
昭虞垂首看着屋中央的炭火,眸中含笑。
如今倒是想再与他吵那么一架……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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