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紫砂小锅。祝重峦盛出一碗有些泛绿的清粥,跨出门进前院里,盛亦竹正坐在石凳上把陶罐里的腌青梅舀出来,祝重峦上前顺手夹起一个,一面说:“外婆,你上个月不是跟我说最后一罐已经没了嘛?你私藏可算是被我逮住了。”
盛亦竹嗔怪的拍了下祝重峦的手,“你胃不好,大早上不要吃青梅。”她说完又继续细细将罐里的青梅夹出来,“我上个月要是把这罐给你,你这个月来吃什么?”
可能跟常姨待久了,盛亦竹现在也有些絮絮叨叨,“你又往这里跑,你没人要吗?你不找对象你妈不着急吗?我之前听说他们想让你跟你那个好朋友易衡订婚,你别忙着答应,我每次回关山,看他女伴都不是同一个……”
楠竹的叶熬出的清粥也有淡淡的苦味,盛亦竹的数落钻到祝重峦耳朵里,她有些出神了,好些时候才拖长了尾音附和,“我知道啦——”
祝重峦笑笑,“外婆你这么年轻怎么这么絮叨?像申楷妍七十岁的奶奶一样。”
盛亦竹一巴掌落到祝重峦背上,“没大没小,快吃完跟你常姨去山上掰几根玉米。”
祝重峦极度顺从,“好——”
明家后山上的一片玉米地长势很好,祝重峦掰了半竹篓就躲到一边的树荫下休息。宽檐的编织草帽盖在脸上,呼吸间都是竹草的芬芳气息,非常难得的一个早晨——直到常姨坐到身边来前。
常姨手肘拐了拐祝重峦,“小重,你说实话,怎么又回来了?”
祝重峦拉下草帽,笑着看向常姨,“来看外婆和常姨呀。”
常姨摆摆手,一副早已看穿的神情,“你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心里有坎过不去了才来?”
祝重峦低下头,好半天憋出了句,“没关系。”
常姨瞥了她一眼,“你做噩梦也没关系?”
祝重峦惊讶,“我是有说梦话吗?”
常姨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你从小到大做了噩梦什么样我不知道?”片刻,她又叹了口气,“说到底,盛太太也不容易,你常来也好。”
常姨径自将自己的竹篓背起来,朝前走去,“你啊,别总一个人烂在心里。”
祝重峦也背起自己的竹篓,快步追上去,“是啦,常姨——”
夜晚时,祝重峦爬到阁楼的二楼,将躺椅挪腾到廊下,打着从盛亦竹房里翻来的罗扇躺下。繁星璀璨,是一个晴朗的好夜晚。
跟来的盛亦竹是意料之中,搬了条木凳坐到一边,接过祝重峦手里的罗扇替她扇着,“你妈妈下午打电话跟我说了,你研究生不读法学,想回国读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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