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久远与苏冷有关记忆的过程,并不顺利,比摸索完全陌生的人更困难。
可季见予偏偏对这种赤手空拳深入荆棘的感觉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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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返校,苏南添亲自送苏冷到校,叮嘱了一大串,最后犹豫开口:“蕉蕉,那天是爸爸不好,不应该冲你发脾气。你,别生爸爸气了。”
闺女第一次住宿,一个礼拜见不着,好不容易盼到周末,父女俩同在一个屋檐下,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苏南添难受得抓心挠肝。
苏冷面无表情下车,头也不回走入夜色,马尾随着潇洒步伐一甩一甩的。
三中振聋发聩的校训标语变作烫金字体,醒目印在校门两侧。
人影憧憧,她足够坚定、足够决绝,真的强大到可以独自奔赴厮杀惨烈的人生战场。
苏南添想起以前第一天送苏冷去幼儿园,小小一团粉噙着泪牵着老师的手一步三回头,憋着小嘴要哭不哭。他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趴在方向盘闷声消化凌迟般的痛苦,直到保安过来撵人,提醒校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
苏冷站在保安亭,目睹那辆亮眼的私家车拐弯、爬坡,最后汇入汹涌车流,对执行公务归来的保安大爷露出一个笑脸。
“谢谢叔。”
“姑娘,我看你爸挺舍不得你呀。”
“我也舍不得他呀,所以他不快点走我就没法进学校上晚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