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扮演过许多角色,论起交往相处之道,其积累已经到可以出书的地步。但宁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一张白纸。
她是万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未体会过心动的滋味。
西湖桥边,万千华灯,宁瓷的内心也依旧只有任务,只有目标。
“我喜欢男的。”宁瓷淡淡地回避了这个话题,“他们都死了。”
被她亲手送走的,她下手又快又准,不会给他们带去多少痛苦。
赵染又扑上来给宁瓷一个熊抱,表示安慰。
被女孩子拥抱的感觉很新奇,宁瓷鼻尖充盈着赵染发丝的香气,还有她身上那股酒味。赵染的胳膊环绕着她,女孩子的肢体纤细又柔韧,两个人的肩膀碰到一起,骨头撞骨头,异样的亲密。
宁瓷伸手回抱,在赵染背后拍了拍,发现自己不排斥有人这样靠近。
人类总是从拥抱中获取力量,宁瓷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赵染的心跳声叠在一起。
赵染第一次拥抱到这样充满力量的身体。宁瓷总是把自己包裹在宽大的保安服内,上衣纽扣一个不拉的扣紧,裤腿塞进高筒靴里。
赵染以为宁瓷的肌肉会很夸张,她见过宁瓷一刀斩落三颗植物人的头颅,这需要非常强大的力度。但事实上宁瓷的体脂率只是比一般人低一些,她更依靠战斗技巧和精纯的内力。
过多的肌肉会影响她的灵活性,也会暴露她的身份。
赵染顺势坐在宁瓷身边的位置,把矛头对向老莫,“轮到你了,请发表你的爱情观。”
“我都三十多了,还有啥爱情不爱情的。”老莫说,“我的爱情都在基因库,那些死掉的男人都很完美。”
“忘了你还没有成年,怪不得。等你成年以后就能进入基因库,那里保存着近百年间基因最完美的男人们。他们体格健硕,面孔英俊,智商优良,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死了,不会伤你的心。”老莫成熟地说,“老话说得好,死亡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人没有到死亡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你别听老莫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郑礼梅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两个能够互相理解的人,每个人都是无法被拼合的拼图碎片,只能凑合一时。”
“你要学会在爱中享受,而不是被爱情左右头脑,这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是全部。”郑礼梅又干了一杯,“我们正视自己的情感需求和生理需求,我们会分泌多巴胺和苯基乙胺,这两种激素使我们在一段时间内感到快乐,却不能维持永久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