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崖点点头,抽了本黄历,上头写着腊月十二宜祈福,腊月十三宜出行,前后几天都是“忌”。
他将黄历扔回去,“要是假的,这送信的人也忒细致,连日子都给他编好了。罢了,正想找个由头出门,你去备轿,等我见完小姐就进宫,再让杜蘅备了行装,明儿一早把马牵去城外,他不是念叨着想回家吗?”
不管送信之人是何居心,他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这年关过得可真晦气。
离开尚书府后,天色已暗,街坊华灯初上。过了两个时辰,轿子终于从巷口回来,人影进了大门,黎明时分却不见出来上值。
江蓠在靖武侯府因为换药没睡好,回家又哭了一场,更何况他还往死里折腾,累得全身发虚,一觉睡足了七个时辰,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结果坐起来就看到夜明珠旁拴着块布。
绿得和帽子似的,写满了字。
和离书?
江蓠揉揉眼睛,从头看到尾,立时火冒三丈,肩膀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饿了,冲到书桌前,拿了支笔就要重写,鼻尖一动,闻到股廉价墨锭的气味。
……她买的错彩鸳鸯墨上哪儿去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把她的墨拿走了,换成了这个!
江蓠愤慨地揪着这份和离书,突然感觉摸起来太舒服了。
他平日里节省得很,从没拿过布帛写字啊?
这颜色还有点眼熟……
她惊呼一声,打开橱柜,衣裙好好地迭着,但她还是觉得不对,把每一件都扒拉出来,果然看到有条绿裙子被剪刀裁了一大块!
这是她格外喜欢的一条裙子!
“狗官!狗官!!”
江蓠气得从原地蹦了起来,也不管他在不在府里,拉开另一边橱柜,快准狠地扯了四件官袍出来。
一件是七品县令的,一件是六品通判的,一件是三品侍郎的,还有一件是他秋天穿的红袍。
“我叫你剪,叫你剪……”
她拿起剪刀,在每件官服上咔嚓咔嚓裁了两尺见方的布料,反正都要和离了,她还管他生不生气!有本事再把她关回牢里去啊?
“我还给你洗衣服,还给你搓袖子……当初就该拿墨往上泼!”
她碎碎念着,把四张布迭在一起,压在绿布上,气势汹汹地抽出纸来,披了外衣,聚精会神地构思起新的和离书。
他写的这是什么玩意?
是不是以为自己写得文采飞扬、字字珠玑?
这种言辞偏颇、私心满满的文章,只有不修阴德的酷吏、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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