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方,也直来直往。”
顾念栖回想起那晚的见面,觉得乔温句句话似乎都冲着她而来,但又并不像是敌意针对,话里话外虽有锋芒,却并不会让人有被冒犯的不适。
明艳骄纵,有魄力也不乏教养,能看得出是和沈亦航对等的豪门世家培养出的千金,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结婚对象,更何况她对沈亦航有感情,这就让一场联姻显得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尽是为利所图。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顺势答应。”沈亦航微微侧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暗探究。
顾念栖出了口气,唇角微微勾了下,摇了摇头,“我不用去考虑你们的家族利益,仅仅是你沈亦航的朋友,所以我必然只偏向你个人的感受。”
“但我也没办法感同身受你所背负的压力,商场上的这些东西太复杂,所以我不会劝你什么,”
“你一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所以愿意就去做,不愿意就不做,”顾念栖对上他测黑的目光,“在你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是必须靠联姻才能解决的吧。”
她此刻的眼神让沈亦航想起了多年前,她问他想不想当画家的时候,比月光还干净明媚,是无尽黑暗中,他能看到的唯一一抹鲜亮,
像盛开在广袤宇宙中的粉色郁金香。
她曾是第一个毫无掺杂关心他想法的人,这份纯粹也一直保留了这么多年,即便是经历了世俗的种种搓磨后,也从来都没有变过。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沈亦航喉头有些哽塞,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如果这次,别无办法了呢。”
他自语般的音量让顾念栖听不太清,疑惑地嗯了声,却听到他又接着开口,“其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婚姻的事我母亲看似不管束,而实际上她早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而我,也一定要顺她的意。”
“她一向如此。”
顾念栖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亦航脖颈和眼睑都低垂,上半身略微前倾,小臂搭在膝上,材质轻薄的衬衫下明显勾勒精壮的肌肉线条,明明很有力量感的身型,此时却只让人觉得能轻易摧折。
他不知道宋宴辞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但也能察觉一定是迫不得已,另有缘由。
除了不告而别之外,他觉得自己其实跟他毫无差别,大学以前的人生,都是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后的自由。
他明明如愿以偿考上了美术学院,可以和顾念栖一起去京市,但母亲拿自己和外公辛苦打拼,现在却被父亲的一众血亲搅得一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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