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题才不至于无聊。】
客厅里的暖色灯光铺在单薄无力的躯体上,像盖上一层温暖绢帛,却无法带去任何温度。
顾念栖将信笺抱在胸口,很想不顾一切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声,可唇瓣张着,除了哽咽的吐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只有眼泪在无休止的滑落。
晴天霹雳这个词,究竟是前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
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
才刚刚好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顾锦程当时真的很反常,找的借口也总显蹩脚,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那么不敏感,明明他的消瘦那么不正常,她却对他的那些说辞深信不疑。
她也没料到顾锦程竟然会察觉她生病的事,
她自以为瞒得很好,却不知道一切早已尽入他眼底。
她也做过这种事,所以她好像没有立场去责怪他费尽心机隐瞒自己,但又没办法不怪他,他这种做法甚至都没能让自己最后再见他一面,
哪怕仅仅是看一眼也好。
怎样都不至于让她毫无过渡的去面对一抔没有形状的粉末。
他有没有想过她应该要怎样去接受这堆粉末不久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她最亲最爱的父亲,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对她来说到底有多残忍。
视线模糊又清晰,顾念栖倒在沙发上,像一条搁浅干涸的鱼,缓和了很久才看清信笺最后的一段话,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巧克力蛋糕,但蛀牙也因此很严重,疼起来总是死去活来,牙也是补了又坏,所以我总是管着你,为了健康剥夺了你的很多乐趣,
所以爸爸这次特意买了一个很大的补偿给你,可以多吃一点,但也要适量,吃完记得好好刷牙,或许你已经忘了之前牙疼时的感觉,但爸爸却永远记得当时心疼的痛感,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生日快乐我的女儿,无论以何种形态,爸爸永远爱你。】
明明衣服的领口不高也不紧,但顾念栖还是使劲扯着衣领,以试图缓解艰涩的呼吸。
她忍着窒息般的晕眩,从沙发上慢慢滑下,跪倒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准备去拆蛋糕盒,却碰掉了放在一旁的信封,里面剩余的东西在这时滑落了出来,
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和宋宴辞的合照,顾锦程帮他们拍的,另一张是顾锦程和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站在相同的地方留下的,
那大概就是她的妈妈。
两张照片是横向拼接着粘在一起的,背面的右下角写着三个字,全家福。
顾念栖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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