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行手骨节发白,双眸空洞无光,他怎如此蠢笨,每次都会惹主人厌烦。
他自恨自己无能,死死拧着自己的伤口,薄唇跟着发颤,陆澈行长睫垂落,将地收拾妥当,温声出言,“奴先告退。”
阿虞支着下巴,静静盯着少年嘀嗒血的袖口,微抬眼皮示意道,“手怎么了?”
他视线随着阿虞视线落于袖口,“昨日歇息时不小心碰到了香炉。”他将那只衣袖系死,轻声回道,“奴没事…主人不必担心…”
阿虞起身拉住了他,伸手将他系好的衣袖解开,陆澈行眼睫垂落,遮住眸底苍白,轻轻挪动着手背到身后,“主人,没什么好看的。”
阿虞神色渐暗,径直走到他身后将那衣袖扯开,胳膊缠满白布,布上沾满鲜血,显露的肌肤烂肉一片。
她眼神黯淡,静默了良久,“你这是有自虐的爱好?”她轻扫桌上今日合她口味的膳食,笑意不达眼底,“还是想起了什么?”
陆澈行面无血色,睫毛也跟着发颤,他跪在地下,“是起夜时不小心碰倒了香炉……”
他垂着脸,唇色发白,不敢直视她,阿虞情绪淡淡的,静静注视他良久,“是在万毒林恢复的记忆吗?”
陆澈行面色苍白如纸,轻轻望了阿虞,见她脖颈伤口,心脏像被巨锤砸过般,垂于袖摆下的手青筋可怖,“奴会为您亲手杀了江埕与叶玉。”
他眼眶湿漉漉的,看向阿虞时极好隐藏了情绪,温声道着,“到时将他们抽皮拨筋,做成人彘,供主人赏玩。”
阿虞垂下眼帘,沉默良久,才看向跪在地下的少年,莞尔笑着,“你怎么杀他们?”
她随陆澈行去了刑室,见他拨动暗格,取出把锦云纹短匕,将短匕固定于掌心,藏于袖下。
他站于稻草人身前,掌心的匕首变剑展出,绕过腰侧,直直刺穿两个稻草人的腹部。
他目光柔和,语气温柔,“到时奴会想法子叫江埕挟持住奴。”
他不会躲开,剑同时刺穿他与江埕的腹部,定能万无一失。
“倒是个好主意。”阿虞眼神晦暗,盯着那稻草人有些失神。
陆澈行见主人并无笑意,落寞地垂下眼,看见自己左臂的伤,急忙解释,“奴平日右手使剑,左手就算断掉也是无碍的,不会拖主人的后腿。”
阿虞眼神微动,轻扫他一眼,“你是怎么进奴隶所的?”
陆澈行轻轻垂眼,温声答道,“奴家境贫寒,母亲为叫兄长娶亲便将奴卖进奴隶所换银子。”
阿虞漫不经心问着,“你与玉樱先前不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