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漠漠,初升太阳被遮掩。
老头满脸笑,“道理老夫已告知于你,你答应的也该如约给我。”
陆衡之主动放血到小瓶。
阿虞撑着下巴,眸底泛起霜色。
她也已猜出,重伤这妖邪的唯一法子,便是江埕叶玉彻底反目成仇,再无相爱可能。
地牢暗卫又前来报,今日江埕仍在替叶玉受刑,被打的血肉模糊,也誓死将叶玉护于身下。
阿虞难以置信笑起,垂于袖摆的手捏得发白。
她抬眼便看见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起身迎上去,江晏行那张清俊的脸苍白消瘦,眉眼的病气遮掩不住。
他对她隐瞒他的病情,不想她因此愧疚。
阿虞见他又拿出琉璃罐,默了好一会,嗓音有些哑,“容貌于我不甚重要,你为何不肯好好休息几日?”
江晏行垂眼看她,轻声道,“不累的。”
*
与此同时。
巍峨皇城有一美妇,身着凤袍,爬上城楼,瘟疫传入京城,众多百姓跪拜城门前高大的鎏金观音象前,向苍天祈祷。
风吹动裙摆,姜姝见看守侍卫已将禁止僧人出入京城祈福的布告贴满,生怕再出现净空的妖言惑众。
自秦衍清醒便夜袭围剿晋王,晋王被逼退城外,陈婉便已以叛敌之罪发落姜家,她原以秦衍受了蒙蔽才会相助陈婉。
她同他言明真相,却遭他软禁。
他们几人狼子野心,一丘之貉。
城墙之上,姜姝发丝披散,厉声喊道,“我姜氏阿姝今日以死揭发长公主罪行,为我姜家鸣冤。”
天生异象,白昼宛若黑夜,跪拜百姓哗然。
她声音掷地有声,“陈婉狼子野心与巫族合谋,毒杀我夫,欲加之罪于我父兄,企图篡位。”
“苍天有眼,我今以死正身,愿化作厉鬼,为我夫与姜家百口报仇雪恨!”
人声嘈杂,官兵上前阻拦,雨珠如石打在姜姝身上,亦如陈修惨死那日。
她跳下城楼,血流满地,死不瞑目。
*
当夜地牢。
江埕温柔安抚叶玉,血迹斑斑的手擦拭着叶玉眼泪,“不疼,别哭。”
脚步声渐近,江埕双目通红,这几日的皮肉之苦令江埕已然崩溃。
每日的刑罚若二人一同分担,痛苦便能减少些,但阿虞却只罚一人。
系统忙将姜姝自戕喜讯告知他,江埕双目空洞,精神恍惚,只问,“叶虞何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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