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也意味染疫隔离起的穷苦人家只能自生自灭,如今有阿虞的粥和药,死前还能吃顿饱饭。
系统药方虽只能减轻症状,但多活的那几日,江晏行也研究出根治时疫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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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喝了这药便好了。”灵月门熬着汤药,分发染疫弟子,“阿虞姑娘悬壶济世,为救黎民苍生,日夜不休研究时疫药方……”
坐于角落清俊破碎男子听及阿虞名讳,一瘸一拐起身走向发药长队。
分药弟子见是陆衡之时,愣了半晌道,“你又没染疫,没病不用喝药。”
陆衡之长睫半垂,抿着没有血色的唇,他身形消瘦,固执地站在那不肯让开。
其余弟子见他满身血污,每日剜肉放血,却未得医治,打圆场道,“给他一碗得了。”
陆衡之病弱苍
白,修长的手端着那药,一饮而尽,他数着日子,最后一天了。
他行走每步都带血,蛊人在灵月门眼中便不是人,只是一味药材,剜肉放血,视他如草木。
掌门小侍又引领他入药室,药室内两男人在此厮混,陆衡之捂帕吐出血来,漆黑的瞳戾气尽显,又记起在碧岩山的种种遭遇。
那掌门见他来穿衣,男人年过四十仍是风华绝代,他温柔笑笑,抬手便要摸向陆衡之的脸,“想不想同我结血契,从此锦衣玉食,一同快活……”
话音未落,掌门手心被陆衡之拿碎瓷片划破,小侍慌乱跑进。
夜色昏暗,陆衡之被人押解在地,衣衫被扒开,新伤旧伤交错,他毫无血色,双眸如滩死水,如牲口般被武当派弟子割肉放血。
他眼皮昏沉,指尖无力打颤。
这样死了也好。
生前记忆走马观灯,最多的还是关于阿虞。
下一世,便见不着了。
陆衡之长睫轻颤,死咬牙关,弟子见他求生意识如此强,终究于心不忍,“放他下山吧,蛊人珍贵,若真将他杀了,阿虞姑娘难保不动怒。”
陆衡之裹着件单薄素衣,满身血污,被人丢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