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保准要吃亏,太吓人了。”
宁荞愣了神:“下乡真的很吓人吗?”
“当然吓人了,我们这儿的知青,夏天顶着烈日耕地插秧、扛麻袋,晒得脸和胳膊通红还脱皮,冬天里三层外三层裹着,都还是受不住冻。”
“点着煤油灯去打井挑水,摸黑在农田里干活,一年到头吃不到细粮,分多了粮食,村里人还要吵吵。而且,就算是夏天,洗澡也不方便,大家都过得糙,知青根本受不了……”
“听说我们村都算好的了,一些偏远地区的知青,条件更加艰苦!”
没人比杨清清更清楚大队知青一天到晚都忙些什么,她话匣子一开,边吃边说,一刻不停。刚下乡时,肯定是满腔热血,但艰苦的环境和高强度的体力活根本就不给人缓冲的余地,于是他们便期待回城或被推荐上大学,然而,却是没影儿的事。
当地人虽大多朴实,可还是会排斥知青,如果知青点的同志们内部都还不团结,日子就更难过了。
哥哥说下乡苦,知青骨折都没法送医,宁荞听着警惕,但只要当心一点就好。
然而现在,下乡这回事,突然变得具体化,她开始傻眼。
“而且,表现不好的知青,还得受罚。”
“像是被安排去扫牛棚都算轻的了,我们村一个知青,不愿意和大队书记的儿子好,得罪了人家,就被安排去挑大粪。粪桶这么重,还臭,我看着都替她可怜,但也没人为她说话,怕牵连到自己。”
宁荞的眉头紧紧锁着,再也没有舒展过。
“荞荞、荞荞?”杨清清的手在她面前扬了扬,“你怎么了?”
“我、我也要下乡了。”
“咳咳咳——”
杨清清被饼干碎末呛出眼泪,眼睛都咳红了,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宁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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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清清分别之后回家的路上,宁荞还是懵的。
常芳泽买了闺女最爱吃的葱油饼,但小姑娘出门好几个小时,有些累了,再加上被狠狠吓了一遭,根本就没胃口。
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常芳泽的心又揪起来。
回到职工大院里,不少婶子们迎上来,问起宁荞下乡的情况。
大家邻里邻居的,压根没有秘密可言,只一天的时间,就传开了。
常芳泽应着,丝毫不隐瞒。
刚听说宁家小闺女要下乡,职工以及职工家属中不乏看好戏的,娇小姐怎么能吃得了这个苦?可现在,宁家人自己坦然承认,人家倒是没话说了,母女俩都已经够愁的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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