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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齐姓之家,泽,凭冀州杜攸保亲,遵其母贺兰氏之命,与长安谢氏第五女缔亲。自聘定后,择日成亲,所愿夫妇偕老,琴瑟和谐,喜今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此证!】
杜攸送来的是贺兰敏写的定亲文书。
在谢琼琚见到的同时,这份文书亦被昭示在云中城的议事堂中。
没有比如今档口更好的时机了,四方诸侯聚在此处,皆为见证。
亦是在此顿悟,太孙殿下私德亏在何处。
成家立业,齐家治国平天下。
顺序不能错。
各个催他平天下,可他还没成家。
还没有将她光明正大领于人前,还没有用齐姓真正娶她。
与其在天下大安后,再与各方臣子、与他的母亲周旋拉扯他的婚事,今朝尚且他握着主动权,一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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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边一抹新月。
在蒙蒙细雪中,月光冷冽而模糊。
谢琼琚合下窗户,还在看那份文书。
“知你并非在意这些世俗的礼仪,但是老师曾经与我将,活在红尘俗世里,且需按着这世俗的规矩。我们既要重如红尘,那么这个尘世该有的,我总要给你。”
谢琼琚合上帖子,仰首看站在面前的男人,拉他袖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谁说我不在意这些,我就没忘记你说要用齐姓再娶我一回。”
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意退去些,“那我们即日启程吧。与你吵架给人做样子是假,可是想念阿梧是真的。”
“前头战事耽搁着,便也罢了。此番战事平,且赶紧回去吧。眼下走,路上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除夕夜。”
谢琼琚指了指一侧箱笼,“也没多少东西,妾和竹青都收拾妥当了。”
贺兰泽扫过箱笼,又回眸看她,笑道,“你这样,皑皑会生气的,我也很是不满。”
“妾……”
薛灵枢交代了,皑皑的脖颈外伤和被喂食的软筋散都是小事,但是小腿的箭矢伤因为缝合的粗糙,极易感染,一定要愈合了方下地走动。
至于贺兰泽,确实是风雪路难行。莫说车马劳顿,这养在屋内,夜晚都咳醒数次不止。
谢琼琚垂眸无话,半晌道,“那妾让薛大夫先回去,这些年都是他照料在阿梧身旁。冬日严寒,他护着,妾总也安心些。”
贺兰泽含笑颔首,“那处有比薛灵枢还厉害的薛素,这处有两个且需他的病人。”
“你是旧疾,皑皑是养伤,妾伺候你俩还不成吗?”谢琼琚说着伺候人的话,拧起的眉宇更像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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