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并未得到贺兰敏的回应,遂起身离开。
走至殿门边,谢琼琚回首转身,叹道,“母后,其实你该庆幸是妾先动了手,杀了您的侍女。妾动手,再大的事,也不过是在内闱而已。是数得清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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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未央宫时,才拐了个弯便在武库附近迎面遇见贺兰敕的车驾。
贺兰敕任司空一职,乃三公之一,亦是位极人臣。但见皇后辇轿,于礼也该避让。然经武库直道四里路途,贺兰敕的车驾都稳稳走在最中间。
正午的秋风依旧带着凉意,驾马的车夫握缰的手开始打颤,直到额上一颗汗珠砸在手背,方“吁”了声,勒住缰绳,停下车驾。
“作甚!”贺兰敕于车厢中发声。
“大人,前头乃皇后辇轿。”车夫回话。
“又如何?”贺兰敕于被风掀起的帘帐间隙中看见还有半里路,只道“继续走。”
“殿下,这司空大人好大的胆子。竟然不趋避车驾!”竹青撩着帘帐,眼看愈发靠近的马车,“奴婢下车呵止他,莫伤了您。”
“不必。”谢琼琚笑道,“他若不停,伤的是他自个。”
两幅车驾不减速,不避让,于中间道逐渐逼近。
终于在丈地处,贺兰敕叫停了车驾,掀帘拱手道,“臣于车中假寐,不知皇后殿下在此,望殿下恕罪。”
谢琼琚未露面目,只由侍女见对面车驾趋避在右后,吩咐辇轿向前。
很快,司空见皇后驾“一里外不避让,丈地外不下车”的事,便传遍阖宫。
长乐宫离得近,是最先知晓的。
“后者,君也。你怎可如此怠慢于她?”殿中,贺兰敏还未从谢琼琚临去前的那番话中回神,便闻了此事,不由捶桌而怒,咳嗽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