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屿努力压住那种心慌感,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何池的背,又把杯子抵在他唇边,“漱漱口,小池。”
何池含了口水,漱了漱口,胃里实在疼得厉害,额头持续地冒出细密的汗珠。
“好点了吗?”岑屿低声问。
何池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瞳孔墨黑,眼睫如黑羽,长长的,坠着眼泪。岑屿心软成一片,用热水温了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何池面色发白,“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是不是很疼?还有哪里痛吗?”
“……不疼。”
岑屿一手搂着他的膝窝,一手小心地护着他,把他打横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何池一阵眩晕,靠着岑屿的肩。他发现不只是胃,连刚刚跪久了的膝盖都隐隐泛疼,他明明已经很累了,听到岑屿的话却还是小声道,“不去医院。”
“小池……”
“我只是太累了。”何池坚持道,“只是胃疼而已,我,……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待会儿吃一点胃药就好。”
他重复,“不去医院。”
何池太轻了。
窝在岑屿怀里,小小一只,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岑屿的身上是烫的,还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气,何池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很轻,“不去好不好?”
岑屿无奈叹了一口气,“你啊。”
.
可当晚,何池便发起了高烧。
他浑身滚烫,双颊绯红,骨头都被烧地发酸,体温在不断攀升,他无意识地将自己蜷成一团。
他做了个梦。
梦里不断浮浮沉沉,现实与虚幻交织成线,勒住他的心脏慢慢绞紧,将跳动的心搅得粉碎。模糊的光阴斑驳着穿梭,一帧一帧画面定格又消散。
很多人,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清楚地对上他们的名字。
早逝的父亲,母亲渝晚,哥哥何度,还有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与岑屿疲惫失落的眼神。
以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被掐住脖子摁在沙发上,男人说:“其实我挺喜欢以前的你的。”
“你真让人恶心。”
“十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那些抑郁症发作的时刻,自伤又疼痛的瞬间,被丢掉的小狗,腐烂的玫瑰,送不出的生日礼物,还有他亲手做的被自己吃完的甜腻的蛋糕。
何池陷入梦魇,梦中的他左手鲜血淋漓,痛随着被割断的血肉传遍全身。现实里他右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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