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又带走李贵,然不管怎么审讯,都毫无头绪。光是李贵和王公公有过争执,根本不足以定罪。
但是裴衡才刚接手三天,就突然有人跑出来,说是看见王公公的义子这几日都鬼鬼祟祟,还曾在半夜烧过纸钱。
大理寺当即将那义子带走,又从他房间搜出绳索砍刀,义子很快伏罪,承认是自己和王公公积怨深远,所以才痛下杀手。
所有的一切都顺利进行,顺利到……来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裴衡轻抿一口暖茶:“那你觉得该如何?”
“奴才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觉得那个李贵问题不简单,殿下不该那么早放他……”
“如若不放人,明蕊殿就一天不得安生。”瓷白茶碗清透,裴衡轻置于茶盘上,“五弟本就不易,何苦还去为难他,平白惹得父皇对他生厌。”
来福不甘心:“可是……”
裴衡抬手打断:“此事不必再议。”
来福无奈,只在心中叹息,太子殿下果然心肠软,菩萨心肠。
已过掌灯时分,沈鸾却迟迟未出书房,绿萼和茯苓站在檐廊下,好生看着雀儿鸟儿打架。
瞥一眼菱格木窗,茯苓小声嘀咕:“郡主不会是睡过去了吧?这都过去几个时辰了。”
毕竟沈鸾最厌恶的便是做文章,睡着也情有可原。
“少胡说八道。”绿萼在茯苓脑门上敲了一敲,“我看你是自己饿了想偷懒,你难道不知道郡主最近睡眠浅?”
自澜庭轩后,沈鸾经常睡不安稳,夜里总要醒好几回,有时还会说梦话。
茯苓小声喊冤,不敢再乱说。
只时不时踮脚,偷偷往内望,那窗屉用银红霞影纱罩着,并未看见什么。
只有彩烛摇曳。
书房内,暗香浮动,似有若无的熏香蔓延。
香味渐淡,沈鸾伏在案前,似乎睡得不安稳,低声呓语。
裴衡闻声望去,烛光跃动在他眉眼,淡淡的。
须臾,轮椅无声在地毯上滚动。裴衡手执火箸子,轻拨玲珑竹雕香盒中的香灰,重新丢了一块香饼进去。
香雾氤氲。
沈鸾睡得更沉了。
第七章
夜色沉沉,将近戌时,沈鸾终于悠悠转醒。
烛光跃动,裴衡端坐在书案后,手里擎着书卷。
“阿衡、阿衡哥哥……”
睡眼惺忪,透过菱木槅扇窗,依稀可以望见窗外如水夜色。
沈鸾愕然。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守在门外的绿萼和茯苓听见声响,端着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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