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出门路上,姜迎灯想那年分别,她在家中座机,对着他的电话号码一颗一颗地按,等到他的回音,她问:“净词哥哥,你要毕业?”
梁净词说:“六月走。”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离开?”
他声音带着笑意,很微弱,正经又不正经,懒洋洋而显得漫不经心,并没有给人承诺的坚定感,他说:“好啊,只要你爸同意,我立刻带你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好诱人的词。姜迎灯急急放下电话:“我去问爸爸!”
很快她沮丧地回来,闷闷的不开口,那头的人早就预料到这般结果似的,笑了一笑:“好好读书,傻丫头。”
“你好无情。”
他说话总是很冷静:“多情自古空余恨,还是无情好。”
迎灯无辜地说:“我听不懂。”
他说:“会再见面的。”
语气笃定,也可能是在哄她。
他们口中的梁净词,和煦而寡情,亦有魔力叫女人为他魂不守舍。那都是她听不懂的话,她只是觉得他有礼又疏离。对她很好,但又对谁都好,因而总觉得这份好里面堪堪少点什么。
那天姜迎灯在路口守了很久,碰见他是在姜家宗祠后面的弄堂,在槐树底下,梁净词站着通电话,像是迷了路,四下张望探寻。他说话带着不是很重的京腔,懒懒淡淡的:“来江都了,姜老师今儿过生日,我送些贺礼。”
山风拂来,翻开岁月的书,眼前又复现旧年的朝朝暮暮。姜迎灯凝水的眸注视着男人,她没有叫住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做官,但梁净词的身上没有腐朽的官僚气。他穿熨帖的黑衬,削短了头发,利落而干净,肤色是瓷白的月。那双眼,带着一成不变的距离感,慢慢地流转到她身上。
“迎灯?”梁净词总算看到她,略感意外地扬一下眉。
姜迎灯站在另一棵槐树下,花穗落在她发梢,但她浑然不觉,淡淡地冲他颔首微笑。
梁净词也笑了下,“长大了。”
他迈步过来。
姜迎灯礼貌地喊他:“净词哥哥。”
他到她跟前,问:“爸爸在哪儿?”
她指了指祠堂后边,合院的方向:“我领你过去。”
一前一后在走,脚踩进薄薄水塘,姜迎灯单薄的春季校服被和煦的春风收紧在身,少女的线条稍显。两人没什么话说,半晌,迎灯听见他在后面讲了一句:“江都的春天还是这么潮。”
她偏头看他,问:“燕城会好些吗?”
梁净词看向少女秀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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