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这里,梁远儒的保镖过来。
“给那姑娘,”说着,梁远儒接过风油精,很热心地递给姜迎灯,“你往太阳穴涂一涂,手腕上涂一涂,有用得很。”
迎灯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茬,只好接了东西,讷讷说一句:“谢谢。”
时以宁不知道查了会儿什么资料,抬头看一眼园林的牌匾:“这儿从前是个什么避难所吗?”
梁远儒反问:“避难所?”
姜迎灯解释说:“晚清时期,江南爆发过几次很严重的瘟疫,当时统治者对瘟疫的态度很消极,战争、朝廷,各方面的原因,导致这个瘟疫蔓延得很快,百姓死伤惨重。好在有一些地方官员和民间收容机构还在做实事,这个园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作为医馆和收容所,当时住在这里的不是梁氏后人,一个普通的地方官,在南山山脚,他一直在救助病患,不过这一段正史上记载很少,反而是医疗史的书上有写到,基本都是一笔带过。”
她同样抬头看匾,说:“除了帝王行宫,梁朔的爱恨纠葛,这里也承载了很多更值得说道的价值。”
梁远儒听得恍然,连连点头,又问她:“是个什么病?”
“史料写的不太明确。可能是现在的疟疾,霍乱之类的。”
“是么,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姜迎灯随他们走进园中。
梁远儒精神虽好,但腿脚还是不如年轻人,走一程山路,要在檐下歇一刻钟,捶捶腿,捏捏腰,疏通筋骨。
保镖在旁边站如松,气势惊人,搞得几个小姑娘大气不管出。
梁远儒捶了会儿腿,才望向迎灯,忽而开口说了句:“你知道的很多。”
姜迎灯一愣,忙谦虚摇头:“没有,只是偶尔看看闲书,喜欢读野史。”
“野史里的东西才是大有看头。”
她莞尔,点头说是。
“家里有读书人?”梁远儒又问她。
姜迎灯本不想提,但犹豫少顷,觉得不回话不礼貌,还是开了口:“爸爸是老师。”
“那也是知识分子家庭了。”
时以宁插嘴:“是呢,学姐很博学的,一看就是家教很好!——我懂得也多,不过我历史巨烂,以前考试都是死记硬背的。”
姜迎灯面红耳热,叫她小声些。
梁远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