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堵了沈丛澜,她其实并没有算账的意思。儿子为了余笙离开家,一走就是几个月,做母亲的理解是一回事,埋怨也有,更多的是心疼,“我知道余笙好,不用你反复说。看你折腾的,自己注意身体。”
儿子不说担心余笙,只说自己不踏实,她无话可说,也不会去当这个面上的坏人“棒打鸳鸯”。
她最后语气特别严肃:“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办。”
话没说透,意思不言而喻。
陆衍认真说“好”,也叮嘱:“您跟我爸注意身体。”
“知道了。”
陆衍手机塞回大衣口袋,胳膊被姜闻礼碰了碰。他偏头看去,对上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
对视数秒,姜闻礼先挪开,摸着鼻子笑出声。
跟家里人打电话都能提及余笙,这是早过了明路了。刚才还说什么其他随他把控,却当着他面毫不避讳接家里电话说余笙,明摆着是护她护得无死角。
陆衍啊,心机不浅。
姜闻礼没再“闹腾”。
晚上,余笙独自听音乐会,大提琴家楚星洛的中国巡演,上海是最后一站。这几年她从未听过他的大提琴演奏,想起他就会勾起她学琴的回忆,是她心底没法坦然面对的遗憾。
没人知道,她十六岁的生日愿望就是跟楚星洛合奏。那时,他已经是知名乐团亚洲历史上的第一位大提琴首席,也是出了名的爱国音乐人。遗憾的是,在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彻底放弃了大提琴,只能将这个梦想埋葬。
台上楚星洛一首德沃夏克的《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将余笙从回忆里拉回,她渐渐沉浸在关于乡愁的感伤之中。
散场后,她没有久留,也没有跟狂热粉丝一样排队索要签名,她顺着人流离开。
快十点,霓虹璀璨,人群聚集在剧院门口。余笙打了车,显示堵在3公里外。
夜里风大,她拢了拢大衣领口,风嗖嗖进来,脖子冷。
“余笙?”身后一道略惊喜的声音。
余笙回头,脖子更冷了,她没想到这样都能碰上顾子奕。
顾子奕急匆匆追上,身旁女伴郑芷晴一时没跟上,娇嗔一声,“子奕,我脚疼。”她委委屈屈挽住他胳膊,示意自己高跟鞋走不快。
顾子奕一僵,拂开郑芷晴,三两步到余笙跟前,“你也在?我在里面没看到你。”他看到她穿得单薄,摸摸脖子,想起来他的围巾散场时给了郑芷晴。
他的动作余笙尽收眼底,目光落到他身后的郑芷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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