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冬县鲁宁村一处盖了四间瓦房的大院中,却从早到晚的不能安宁。
这方,二儿媳妇沈氏在院里织布,斜织机的脚踏子踩的嘎吱响,随着响声絮絮叨叨的话脱口而出:“这一家人若没我织布养活,全得饿死了去,来的时候说什么家大业大,光是瓦房就盖了四间。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只凭祖上能耐罢了,到这一辈全是绣花枕头。”
这家大儿子程如琢从西屋里钻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精致小茶壶,嘴里还含着茶,将茶水吞进去后,冲沈氏道:“你这妇人碎碎叨叨什么呢?就你干点活事多,也就是我二弟人善,放我这,得好好修理你!”
“切。”沈氏白了程如琢一眼,继续将脚踏子踩的连连作响。
程如琢作势要拿茶壶扔沈氏,手抬起又想起这茶壶是花了银子买的,他心里舍不得,便也作罢。
准备回去时又见东屋里钻出一身儒衫,大约十几岁的男子,他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卷,便是这家的三儿子程如玉。
程如玉是这家兄弟中长得最好的,容貌清秀,白净得像个大闺女,他微微蹙眉,温声道:“大哥,我复习功课,你嗓门就不能小点吗?”
“哎!我嗓门就这样!你一大早之乎者也,咱家都没人说你,你倒怪起我来了。”程如琢嘬了一口茶壶嘴里的茶,又说:“不行就别考了,一个秀才,考了三年都没考上。你就不是读书的料。”
老三最烦听到这茬,一说起来就没好气,但又实在没法反驳,叹口气便扭头回去了。
院儿里总算消停一会儿,但没一会儿,老大屋里传出大媳妇林氏的痛呼声和哭声,“你跟我置什么气!我嫁给你这些年哪点对不起你了!”
老三媳妇王氏掀开帘子冒出来看热闹,被老三叫了回去。
一家人就这么闹闹腾腾,不是这屋里有事,就是那屋里折腾。直到天半黑不黑的时候,老二程如溪才问了一句:“哎?娘咋还不回来。”
听到有人提及这个家里唯一的大家长,几个儿媳妇不约而同在各自待的地方打了个冷颤。
说起这个婆母,几个儿媳妇又是惊惧又是无奈。婆母程氏是这个家里最权威的存在,也是十里八乡知名的恶妇,论文能出口成脏,将街坊邻居骂得服服帖帖。论武,能单挑村里好干农活的大男人,将人欺负得苦不堪言。
总之,程氏多出去一会儿,大伙就能松口气,她若一回来,整个家便冷得如在冰窖,空气中都是压抑的氛围。
织布的老二媳妇终于停了停手里的活,回了等消息的老二一句,“娘一大早就去赶集了,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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