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良妍自然不能扭扭捏捏,这样看起来更不正常,只能装作惊慌,略微弯弯腰行个礼,走在他身侧。
她就这样乖巧地走着,一直走到了府衙里空无一人的集贤堂,她才一把甩开了陈嗣安的手,说道:“陈大人这是做什么?”
陈嗣安唇瓣用力抿了抿,蹙着眉头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盛良妍把刚刚在茶楼发生的事简略地与他说了。
“好,你且先在这住下,我去处理。”说着陈嗣安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盛良妍叫住了他。
“怎么了?”陈嗣安回过头看她,阳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让他好像有了铠甲一般。
盛良妍轻轻开合几下嘴唇,最后只溢出一句:“谢谢。”
陈嗣安没说什么,还是继续离开了。他离开后集贤堂的门被锁了,这也应该,毕竟盛良妍还是嫌犯,能不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已经算很好了。
她也不愿给陈嗣安添麻烦,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回想刚刚茶楼的事。
枚菱究竟是不是小妾,在没见到程二的时候,都不能下定论。可是她既然提到了小风,想来也不该是假的,不过她突然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和桂娘的出现没有关联吗?还有那批鲁地绢布……
一切只能等出去再说,可如果是真的程二,那不论阴谋与否,这个宅子他也有要回去的权力……
盛良妍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了。因为原身的记忆像是泉眼一般,汩汩地流着,一点一点浸过她的脑海。
原身曾经是一个富农家的女儿,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小姐,可在村子里也算是抢手。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给了村里最能干的程二。
盛良妍想到这里,竟然有些惊讶,原身年轻时竟然还有些好看,起码富农家的闺女少干农活,长得也白净些。
不知何时起,原身和程二从开始的相敬如宾到相看生厌。自从生了几个孩子,生活就彻底的改变了。
可能是从孩子们抢着吃的,吵吵闹闹的时候。也可能是老大饿了,老三吵着要睡觉的时候。
可能是洗不完的破布做的尿戒,还可能是脏乱的院子和纺不完的布。
原身开始发现,这一地鸡毛不是柔情蜜意能解决的,她开始变得无理取闹,变得投机取巧,她骂丈夫,打儿子,压榨媳妇,甚至出了家门能占便宜的地方也绝对不手软。
就这样,身边的人开始慢慢地怕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被喜欢,可她改不了,因为这是唯一能让她过得轻松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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