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起了李砚,说他过了教功课的时间,还迟迟不来,想必又是不知去哪里混日子去了。
其实从某一方面讲,宋楚灵挺佩服李砚的,他在伪装自己的能力上,甚至比她还要厉害。
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宫婢,不会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然李砚却是不同,便是他生母再不受宠,如今的他也已经过在了皇后名下,是大魏皇室宗谱上的嫡子,抛开晋王不谈,李砌与李碣怎会不派人将他死死盯住。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且表面还是人人眼中玩世不恭的四皇子。
师父曾与她说过,慧人与之合谋,笨人与之交心。
这当中所说的慧人,便是李砚这样的人,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不该让这样的人成为对手,而应当想尽办法与之合谋,却不能交心,为了防止日后他心中生变。
至于笨人交心,倒不是说真寻个傻子和他什么都交底,而意指与那没有心机的人,让他们感受到你的坦诚与宽待,日后才能为你所用。
迟迟未等到李砚来寻,宋楚灵也并不着急,依照她识人的能力来看,李砚不会将她就此放过,他们之间日后还有的纠缠,只是她需要调整方法。
明日便是离开皇城前往行宫的日子,她一早就回了房中,将所带的行礼又细细盘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准备洗漱睡下。
夜里发闷,窗户基本都是敞开的,只拉着一层避蚊虫的薄纱,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一到天热时,宋楚灵几乎每日都要擦身,她从水房提来两桶热水,额上已是出了一层热汗,她来到窗后,伸手去拉窗子的时,忽然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那手的主人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许久未见,李砚一身墨色长衫,立于月色之下,他望了她片刻,才将她手腕松开,随后翻身而入,眸光一下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两桶水,还有摆放好的香胰子与长巾。
他朝桌旁走去,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嘲讽,“看来我到的不是时候。”
他语气不善,神情中隐含怒意。
宋楚灵暂时没有理会,她先是将窗子拉上,转身去将那两桶水盖好,这才走到桌旁坐下。
李砚很自觉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面喝着,一面看向宋楚灵,“你可知这二十多日,我去了何处?”
宋楚灵淡道:“不知。”
李砚没有着急开口,他眸光寒冷地望着她,直接朝桌上丢来一个绥带结。
这绥带结原本应当是红色的,可因为佩戴的时间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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