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先安排的计划中的一环,但他不知道你在战场上受伤。”尤里斯说。
时灼回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西瑞尔让人以逃兵名义,将他送入边境城的监狱里。不仅方便尤里斯以莫森·诺因的身份,能顺理成章地将他从监狱里买出来,也歪打五撞地让他躲过了后续追杀。
看来作为监狱长的谢里登,似乎对他的前岳父隐瞒了,帝国监狱中死囚买卖的事情。
假如是按照这条线梳理下来,时灼抬头朝面前的人露出笑容,“殿下,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
对着他的笑容沉默两秒,尤里斯似乎想将错揽上身,“西瑞尔驻守在其他战区,如果他去了你们那里,你的队友或许不会死。”
时灼愣愣望向他那双冰透眼眸,从这一刻起开始有所感应,对方那晚听到他醉酒后的话时,会是怎样沉重而不好受的心情了。
对方似乎仍旧是会担心,无论第几次提起队友的死,他的内心深处都是消极沉落的。但其实自那晚尤里斯的拥抱过后,他好像就已经从自己内心中走出来了。
“殿下说得有道理,”时灼神色认真地接话,“但这件事谁都没有错。”他轻轻握住男人修长的手指,“而唯一有错的人,也即将为他犯的错,受到应有的惩罚。”
时灼在帝国监狱中的封闭会客室里,见到了他素不相识的那位希林议员。押送看守囚犯的狱警立在墙边,时灼坐在这位昔日地位尊贵高高在上,如今看起来却落魄而狼狈的男人对面。
对方的头发与胡子已经花白,假如不是穿在身上的脏乱囚服,与戴在手腕上的清脆作响的镣铐,他看起来就像迈入老年的普通公民。
但对方那双年迈浑浊的眼睛中,仍有残留的恨意与不甘出卖了他。
时灼忽然就丧失了与他对峙的欲望,看着他那张沟壑满布陌生却恶意的脸,许多质问指责甚至是嘲讽辱骂的话,蜂拥着挤向嘴边一层层高高堆积起来,最后都只化作一句不带感情的冰冷话语:“议员阁下,你为什么要杀我的队友?”
希林用看卑贱蝼蚁般的眼神钉住他,“想知道?”他在时灼的注视中阴恻恻低笑起来,“想知道就自己去找答案吧,别指望能从我这里撬出一个字——”
时灼从桌对面站起来,扬起拳头砸向他的脸。
男人带着他没能说完的后半句话,如同搁浅在沙滩苟延残喘的老鱼般,被他揍倒在地面脸色灰败地抽搐起来。
时灼脸上却不见任何被他激怒的神色,甚至漫不经心地扫了站岗的狱警一眼。狱警好似没有看见般,立在墙边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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