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他在临海本部,她在清河书院,他们被安放在两栋不同的教学楼里,他又一直参加竞赛,很少在学校。
两个星期前,胡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说他很有名。
阗资察觉到她语气不善,但还是红了耳朵。
他一向不擅接受别人的夸赞,就算脸上表情平静从容,耳朵也会露陷。
当然,胡笳不觉得他是在害羞,和其他人一样,她觉得阗资礼貌又疏离,和她带着距离感。
她拿来威胁阗资的东西很简单。
就是一段他帮盛家望作弊的视频,不到十秒。
盛家望是他竞赛班的朋友,戴眼镜,小身板,平时说话总抬头望着他。
那段时间,盛家望竞赛落选,这对于一个竞赛生来说,就意味着得捡起之前停下的课业,回归高考。开学第一次测验,盛家望往下掉了两百名。他父亲盛老师没说什么,但盛家望一到下课,就缩在座位上低头发呆。
阗资和他说话,他往往睁大眼睛,迟钝地笑笑。
到后面联考,盛家望选择了作弊。
趁高三年级全体去礼堂听讲座,他遛去阅卷组办公室,改答案。
阗资走进去,看见盛家望像一只阴暗的小兽,蛰伏在长桌上沙沙地撰写。
察觉到有人,盛家望呆呆抬起头,见是阗资,他张张嘴巴,想说点什么,最后归于无声。
阗资看了他几秒,扭头往外走,走出几步后,阗资叹口气,和他说:“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巧的是,胡笳把这一段录了下来,威胁他。
她要阗资陪她一个月,具体做什么事,由她来定。
见他表情冷漠,胡笳细数过他的人际关系,由重强调他做副校长的姑母。
“你姑母会是什么反应?”她问阗资。
他姑母吗?阗资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后面的窗户。
临海区的重工业太多,储油罐静默,烟囱高耸,日夜呼出浓白色烟雾。
他们生活的空气中总是带有着化学的味道,细小的白色灰尘不断从天空下落到杉树顶端,倘若晚上忘记关窗,次日,桌上总是积攒着灰尘,细碎,但也龌龊。
他姑母和其他的校领导一样,重视纪律与卫生,早中晚都安排人来检查班级卫生,尤其注意门窗是否落灰,如果手指摸到灰尘,必然做扣分处理。
如果姑母知道这件事,他是否也会视为灰尘?
他说:“视频随你怎么处理。”
阗资没有回应胡笳,转身走了。
傍晚,一张经过马赛克的视频截图传到高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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