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霜降已与珠绒厮打了起来,一个骂着“不要脸的娼妇”,一个回嘴着“眼皮子浅的贱婢”。
“够了。”冰月沉下了脸,露出几分不怒而威的肃穆来。
她清亮的明眸里滚过了一遭狠戾,眼角的余光不住地往烟儿身上打量。
“如今我们想活命,便只有一个法子。”
*
烟儿昏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夜,一时肚子里泛起些饥肠辘辘的烧灼之感,一时又被双腿、股间的痛.意磨.得了无困意。
冰月三人围睡在寮房另一侧的长铺上,没了方才的争执吵闹,竟是露出一丝令烟儿安宁的和谐来。
天色渐明,烟儿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倏地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总算是又熬过了一日。
冰月三人已起了身,利落地端来银盆净面洗漱,而后便缓缓走了出去。
珠绒临去前,将那银盆放在了烟儿的软塌旁,还递给了她一条簇新的软帕,方才疾步离去。
清水涤净了脸庞。
烟儿又用那软帕擦了擦膝上的伤痕,冰凉触感使得那刺骨的痛意减退了些,她心间总算是松快了几分。
只是肚子……快要饿扁了。
四肢酸软无力,她又不能出声祈求别人的帮助,只能缩在这一方软榻之上,任凭气力一点点的消失,生气一点点的枯萎。
饿到头晕发胀时,烟儿总算是悔了。
她不该和郑衣息对着干。
午膳时分,冰月总算是想起了烟儿这号人物,去厨灶间给她端来了一碗鸡丝粥并两碟爽口小菜,放在了她软榻边。
烟儿抖着手将那一碗鸡丝粥喝下,胃里总算是有了几分裹腹感,杏眸冷不丁落下了两滴泪,恰好溅在了她的手背上。
冰月瞧见这一幕,也只是敛下了眸子,替她收拾好碗筷后又走出了寮房。
夜幕时分。
郑老太太院里来了个身量修长的婆子,一声咳嗽,便唬得冰月三人垂首立在廊下,万分谦卑地喊起了:“郑嬷嬷。”
郑嬷嬷生了一张容长脸,矍铄的眸子里凝着几分锐利,她扫了一眼冰月和珠绒,已是冷声骂道:“你们都是死人不成?明知道老太太多爱重那红沁福寿瓷瓶,也能让个哑巴不小心打碎了?”
冰月啜泣着回道:“嬷嬷息怒,我们再也不敢了。”
郑嬷嬷不过冷哼一声,怒意凛然地瞪了冰月一声,板着脸说:“我和你娘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你这点小九九在老婆子我面前还不够看。”
话音甫落。
冰月惨白的脸上已浮现了几分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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