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夕, 宿醉方醒的郑衣炳来给老太太请安,却在?廊下被连霜拦住,只听连霜说?:“三爷可别在?这个时候触老太太的霉头。”
听得这话之后,郑衣炳的酒意被吓走了大半,肃容问连霜道:“发生了何事??”
连霜瞥一?眼郑衣炳,还是将段氏和苏烟柔的推脱之语说?了,谁知本该羞恼难当的郑衣炳却拊掌大笑道:“这敢情好,反正我一?点都不想娶她。娶那?母老虎回来还不如娶你?呢。”
连霜又是羞又是怕,想伸出手捂住郑衣炳的嘴,却反被他握住了柔荑,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愣在?原地。
郑衣炳的眸光却紧紧追随着她,仿佛要从她这张素白淑丽的脸蛋上觑见别人的影子一?般。
连霜垂下头,见回廊上立着的婆子们频频往她的方向望来,素白的脸蛋霎时红透了半边天,嗫喏出口的话语也如蚊蝇般微不可闻,“三爷。”
郑衣炳深知钓鱼不能心急的道理,便也只解下了腰间的玉佩,强硬地塞给了连霜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荣禧堂。
独留下连霜一?人僵着身?子立在?原地,只觉得手里的玉佩万分烫手。
*
烟儿?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夜,意识迷蒙时耳畔似是时常响起了郑衣息的说?话声?。
好好的一?个梦,听得他的声?音后,便又变成了吓人的噩梦。
她醒来时额头上尽是涔涔的冷汗,而在?她床榻边上坐着的郑衣息也随着她的苏醒而睁开?了眸子,下意识地问:“是伤口又疼了吗?”
自然不是。
只是烟儿?做了个有郑衣息的噩梦。
夜色朦胧,正屋里只点着一?盏影影绰绰的烛火。
她被郑衣息炙热的眸光紧紧盯着,只觉得万分恶心,便撑着手臂往里屋的镶云石架子床上指了一?指。
她如今对郑衣息没了情爱,便连那?些繁复的手势也不愿意再做了,能减少?些与他的接触,就减少?一?些。
只是郑衣息却仿佛变成了一?个眼盲心瞎的人,对烟儿?的冷淡视而不见,将她指向里明显的意思加以?曲解。
便见他一?把横抱起了烟儿?,趁着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大步流星地掀开?了通往内寝的软帘,须臾间已把烟儿?放在?了那?一?架镶云石床榻上。
烛火昏黄,一?点透进来的光晕照亮了床榻上显眼的喜字。
烟儿?也在?瞧清那?艳红红的一?抹喜字之后,倏地忆起了溪花村狭小无比的屋舍,陆植一?人搬着板凳爬到高处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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