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都恰到好处,可供人自由进出,就好像有人事先来清理过。
安戈涅便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另一位乘客一眼。
是个青年男性,瞳仁散逸的微光不足以照亮五官,脸完全看不清楚,只判断得出发色颇为明亮。他靠墙坐着,单膝曲起,另一条腿伸直,姿态散漫,整个人却透出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他也在观察她。
安戈涅假装没察觉,强忍住双手抱胸的冲动,迫使自己表现得自信而略带警惕。身体语言会泄露弱点,不能让对方太戒备,但也不能让他小觑她,她默默回想接受过的教导。
只要撑过起飞前这一段时间就好。至于这陌生人是谁,为什么会事先做好准备藏在这里,安戈涅不打算探究。
如果能躲过叛军的搜查,等客船一离港,她立刻就会从这人眼前消失,另外找个隐蔽的角落混过剩下的旅程。
安戈涅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杂物间外。扫描身份芯片的电子音渐次归于沉寂,她屏住呼吸,暗暗祈祷叛军会就此离船。
叛军将官和手下低声交谈了几句,那位嗓音亲切的女性成员再次开口:“我们核对了刚才扫描过的芯片数和通过闸口登船的人数,很遗憾,数字并不一致。”
在人群骚动起来之前,她利落地接上结论:“还有两个人藏在这艘船上。因此我们不得不开始更严密的搜查。”
安戈涅下意识抬首,看向另外那名藏匿者。
听到外面的语声,那人微微偏了一下头,似乎有些惊讶。但分神也只有瞬息,他随即毫不掩饰地盯住她,无声质询的姿态明确地带着调侃的意味:
现在你要怎么办?
安戈涅立刻察觉了异常:杂物间里正好两人,这个人太镇定了。不对,并不是正好两人!她带着路伽那枚光脑上了栈桥,刷了两次票,以致叛军发现了两人次的差错。
换句话说……闸口根本没有把这个人算进乘客总数。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上了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