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洛伊的眼睛逐渐被雾气笼罩,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
“不会的。”季屿恒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凝视着她的眼睛,“虽然我和你妈妈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现在,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
洛伊的眼角流下一滴泪,“……真的?”
这是洛语熙去世后,她落下的第一滴泪。
季屿恒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她眼角的泪痕,“生命中,有些事情是无法被抹去的,不管它们过去了多久。有时候,那些痛苦甚至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清晰。所以,不释怀也没关系的,痛恨也完全可以,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发泄方式,让那些极端的情绪有处可去。”
洛伊红着眼睛,思考着他说的话,“……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季屿恒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想知道《圣咏》的创作背景是怎样的吗?”
洛伊先是愣了愣,随后才意识到,其实《圣咏》这个故事本身就是季屿恒的情感宣泄。
“你这是,准备和我聊你的过去吗?”洛伊伸出手环住季屿恒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上从下往上看他,目光里透着些惊讶。
他们在一起后,季屿恒还从未说起过他的家庭。
“嗯。”季屿恒任她抱着,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背,“希望你不会觉得太枯燥。”
季屿恒的妈妈和洛语熙一样,是一个不适合做母亲的女人。
他的母亲是一家期刊杂志的编辑。
他的父亲年轻时当兵,退伍后和朋友们创业,一路摸爬滚打,将事业一点点做大。
在一次人物专访中,两人相识、相知、相恋,还一起组建了家庭。
男人这种生物总是在传宗接代上有着异常的执着。
有些女性起初是不想做母亲的,但男人们总会用各种各样的甜言蜜语或者宠爱的行为来哄骗这些女性贡献出她们的子宫。
季屿恒的母亲就是这样怀上他的。
因为父亲总是在外忙于工作,季屿恒出生后,他的母亲便辞去了杂志编辑的工作,专门在家照顾他。
然而,她并不是那种心甘情愿为了丈夫和孩子洗手羹汤的女人。
她有着自由的灵魂和崇高的理想。
可年轻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婚姻是会吃人的,而且只吃女人。
她的一切,梦想、灵魂、肉体、子宫、甚至包括生命,全部都被啃食殆尽,而那个罪魁祸首一边说着爱她,一边继续啃食着她的尸体。
在季屿恒七岁时,他的母亲开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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