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阳却走了几个踉跄,这才艰难的扶住了门框。
“休息了。”
说不清楚多少年过去了,许是楚维阳也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还能在这苍茫人世里得一场安眠。
……
翌日。
天清气朗。
昏沉一觉睡得楚维阳浑身发松发软,一朝泄去了泰半心神防备,思感跃动的同时,睡梦之中,连煞炁的活跃也更胜平常。
仔细感应着,楚维阳皱起眉头来。
只一夜安眠,法力就被侵蚀的更为厉害了。
那电光石火之中,无名的愤懑与怒火直冲天顶。
这是何等样的世道!这是何等不讲道理的贼老天!
他这一刻活像是从沙漠里艰难的行走着,忽然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然后按在了水中,可没等楚维阳张开嘴大口的吞咽,又被猛地从水中拽起,然后猛地摁进了滚烫的砂石之中!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变化,都像是命运那吊诡的顽笑。
哪有甚么温柔乡!
挑开帘,不过是纸糊的众生相!
嫣红的血水猛地泼过去,黏黏答答里,不过是鬼物一样的形状。
这闪瞬间的愤怒,让楚维阳的绛宫心室都在剧烈的跳动着。
但是很快,楚维阳将这股无名火缓缓地压下。
翻手取出了一枚百草破厄丹吞下,楚维阳复又捏起一枚灵石垫在舌头底下,当元炁流淌在五脏脉轮之中的时候,那愤怒之后的最后一缕躁意才随之化去。
他心中蕴藏的愤怒已经足够多了,不需要增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