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肉眼可见的身形之摇曳似是在这一刻有所缓解,并且趋于消弭。
但是在这同样的时间里,那由楚维阳这扬起九节竹杖所“戳”出来的一道细长的虚无裂痕,却在这昏黄浊世的一段湍流之中恒久悬照与存在着,并且在极短暂的时间之内,那虚无裂痕本身鲸吞着昏黄浊流,还在依循着诸般神通道法的神韵,在不断的进行着演变。
于是,禅师的身周,禅师的泥丸宫,禅师的道场,一切尽都成了月华与洪流所相继冲刷着“拉锯”与争锋的战场。
而也正是随着这样的变化本身,远远地,月华禅师终是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这一刻,甚么新道,甚么混朦法的罪人。
一切的想法尽都在月华禅师的心神之中烟消云散了去。
比起这样的真相,比起诸相非相所带给己身的性命安危的威胁,一切尽都需得搁置在一旁。
于是,这偌大的昏黄浊世之中,远远地看去时,浑似是楚维阳这一戳,所在湍流之中划下的虚无裂痕,生生拦住了一位神境真人修士的脚步。
但楚维阳明白,早先时惊走月华禅师的,是天地,是自然毁灭。
此刻教禅师驻足的,是混朦法的真相,是己身的生灭。
而伴随着禅师的驻足,原地里,楚维阳却未曾径直消隐去身形,更相反,道人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九节竹杖,攥到指节都隐隐发白,连带着身后那太阴诸魔奉圣天的一切力量仍旧在不顾损耗的加持在楚维阳的身形之上。
如此近乎竭尽全力的戒备之下,远远地看去时,直至禅师与那一道虚无裂痕尽都模糊在了厚重的昏黄雾霭之中,最后直至禅师的身形彻彻底底的消散,并且以百余息为单位的长久静待之下,那原本洋洋洒洒的月华终究未曾再度显照之后。
原地里,楚维阳这才倏忽间松了一口气。
太阴诸魔奉圣天的华光消隐了去,伴随着镜轮之中有《道衡图》悬照,灰蒙蒙的雾霭从楚维阳的身上洞照开来,乍看去时,那须弥的门扉层层叠叠似是足有百道,若烟雨朦胧也似的雾霭尽头,是汪洋大海的深远处一艘法舟悬照。
下一瞬间,待得楚维阳折身回返的时候,这一切玄妙的场景,遂终是消弭在了此间,再也不复洞见。
而早先时楚维阳出手的原地里。
浑似是直至这一刻,那一道虚无的裂痕方才彻底的消弭了去,被滚滚而至的昏黄浊流所彻底的淹没。
于是,一切神通妙法的浑一之攻伐终是在这一刻消弭。
可是原地里,偏生随着那洪流的侵蚀本身的戛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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