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鸡蛋皮她也不给了。
另个邻居吴红赶紧道:“慧芳你别生气,翠兰也没别的意思,人家这不替你们着急么!”
吴红站吕翠兰这头,心说余慧芳那闺女连封信不给家里写,人家帮着你劝,你还嫌人家说,就这样拎不清的护着,才把孩子惯成那样。
余慧芳气得不轻,自家养的那个再不争气,也是她心尖尖上的肉,听不得人这样说,跟他们吵了起来。
回家后还生了半天气,想着甭管女儿爱不爱听,回信的时候她都得说一说。
以往教育女儿,开口说不上几个字她就堵着耳朵关门进屋了,这回在信上高低也得讲两句道理。
这念头在临睡前提高到了极点。
周万里下班到家啥也没提,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他才道:“诶,刚才回来我没提,刘解放今天跟我说,他家爱玲来信了……”
余慧芳心口发堵地坐起来:“你还当啥秘密呢?咱宿舍区都知道了。你不想想,有这样让咱欠他们人情的机会,吕翠兰能不嚷嚷么?”
她气道:“俩孩子自小玩到大,关系好很正常,可我实在看不上吕翠兰,小姐妹之间的互相帮衬,能叫吕翠兰吆喝成天大的事,生怕咱不知她那个情。咱妮妮给刘爱玲送点心、头花,她倒不说了。”
“还有刘解放,你说孩子的事他们在里头掺和啥?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在你面前卖好,好在你这里讨方便么?咱家妮妮也是傻,上赶着给咱拉人情债。”
偏自家闺女又像被刘爱玲灌了迷魂汤一样,处处护着人家,倒跟自己人成仇了。
周万里好脾气地笑道:“孩子能懂啥?”又道,“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刚才都没敢跟咱娘说。”
怕惹老太太伤心。
余慧芳无奈地道:“吕翠兰是那嘴上把门的么?”她捋顺着胸口,叹道,“本来妮妮今天打电话我还高兴的什么似的,回来才知道,这通电话弄不好都是刘爱玲劝着她打的,让我在吕翠兰前头短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