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束头发分成三股迅速编好,最后绑上红绳。
她仰起头,对上晏从今的视线,尽量放松,就像在和关系亲密的朋友说话一样:“我绑好啦。”
其实晏从今完全可以自己动手重新绑过头发。
但他就是很喜欢看沈千祈这幅明明害怕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向他靠近的样子。
沈千祈的动作很温柔,一下一下梳理着发丝,他的思绪也在这温柔的触碰中一点点发散开来。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把他送进学堂,那些同龄人经常会对他的头发表露出极强的好奇心。
简直是一群麻烦又无知的蠢货。
为了避免这群人打扰到自己看书,他非常果断地选择了染黑头发。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他的娘亲今鹤当时很不赞同他的做法,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尊重他的决定。
但自那以后,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变得微妙起来,像是透过他在怀念某个故人一样,惹得晏道辰那个家伙发疯吃醋,暗地里骂了他好几句小畜生,又找机会将他扔到了满是妖怪的后山自生自灭。
说来也真是可笑,他若是小畜生,那作为他亲生父亲的晏道辰岂不就是大畜生?
由此可见晏道辰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难怪他最后居然会拉着今鹤一起殉情,试图用这种蠢笨的方式来证明一腔汹涌爱意。
匕首插进胸腔,两个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使得晏从今亲眼见到父母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生出任何难过的情绪,他只是惊叹于原来死可以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想到这里,晏从今的心情微妙地发生了些变化。
他想杀了沈千祈做成人偶的想法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过他现在心情不错,看在沈千祈替他绑头发的份上,就等等再动手吧。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随意扔掉手里的长剑。
“恭喜你,安全了。”
随着“当啷”一声响,长剑落地,沈千祈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比半夜关灯玩恐怖游戏的时候,游戏里的敲门声和现实中的敲门声一起响起还要惊悚一百倍。
沈千祈两腿发软,也顾不上脖子的伤口,咬着牙背过身悄悄擦掉额上冷汗。
“那个...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杭雨卿从角落里的竹篓堆里探出个脑袋,小声询问道。
“可以,你过来发动珠子吧。”
杭雨卿拼命摇头:“不不不,我就在这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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