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他怀里装了多久,都压碎了,季怀真心想,他才不要吃,一看味道就不好,比不得上京湘云斋做出来的。
“我哪里生你气了?”
燕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昨晚说错话了,不该拿你和季怀真比。”
季怀真心中冷哼一声,心想我季怀真的名讳也是你能喊得?再一想昨夜属下汇报这小子和里正打听自己,他倒想听听燕迟打听了些什么。
“那你说我哪里比他好,你昨夜可是说,季怀真在你眼里比不得我半分。”
燕迟沉吟片刻。
一个连人都能认错的傻小子,季怀真料定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算说了,估计也是说什么家世好、相貌好,说到底钦慕的还是陆拾遗的骨肉皮相。
想通了这层,季怀真顿感无趣,觉得没什么意思,打算下个路口就赶燕迟下去,不想再同他浪费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燕迟认真道:“你和他不同,你是善,他是恶,他草芥人命,徇私枉法,但你从不这样。你,他虽官职家世胜过你,处处压你一头,但你待人好,把别人的命当命,单是这一点,你就胜过他百倍。”
季怀真定定地看着他。
“那里正告诉我……大齐人人皆知季家压陆家一头,他经常欺负你,给你使绊子。”燕迟握住他的手,认真道:“以后我跟着你,定不叫他再欺辱你。”
一个路口过去,两个路口过去,季怀真仍然不发一言。
燕迟慌起来,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想莫不是又说错话了?
下一刻,季怀真突然轻轻笑了笑,他反手握住燕迟的手,两人掌心贴着。
“我这次出行未带称心随从,你若是还想跟着,就先伺候我吧。”
听他语气轻快,仿佛心情很是愉悦,虽然有些诡异,但燕迟放下心来,为能陪在心上人身边而高兴,又怕笑起来傻里傻气的惹人笑话,慌忙低头掩住嘴角。
季怀真笑容渐渐收起,他别有深意地看着燕迟。
这狗东西分明都没见过自己,仅仅是听别人嘴里说出的“季怀真”,就能将他贬损至此,他当自己是谁,又拿什么护住别人?
既这般喜欢陆拾遗,他就非得替陆拾遗做件好事,挡了这朵烂桃花,他倒要看看,若陆拾遗坏成季怀真那般,将少年心意作践一番,这小子还能否继续将一颗真心捧到陆拾遗面前去。
季怀真活了这么些年,挨骂贬损如吃菜喝水般寻常,可从没有哪一个,能如燕迟一般让他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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