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把头扭了过去,当做没听到,摸了摸小孩儿的头:“他好吃懒做,你不要同他计较,明日还是一样的饭菜便可。”
那小孩儿冲季怀真得意一笑,跑开了。
季怀真也不生气,刚才还嫌鱼腥没味道,此时只觉得既受伤了,还是吃些味道淡的好。
“喂。”
他拿手戳燕迟的腰,燕迟不搭理他,在床头一坐,擦自己的刀。
那刀还是当日他去劫狱时顺手捡的,季怀真看得出来,他用得不是太顺手,太轻了。燕迟臂力强悍,这刀身太轻,用料不好,挥刀时很难使出全力。
“你是怎么找到路小佳的?”
“不是我找他,是他来找的我。”燕迟声音闷闷的,再无往日同他讲话时的雀跃期待,“城门口贴着你的缉拿令,还撤你特使一职。路小佳得知你被收监,就找到我,说要救你出来。”
“他来找你?他怎知道你在哪里。”
多疑是季怀真的本能。
“他算到的。”
“算到的?”
“不止如此。”燕迟把头一点,突然神色怪异道:“我问他,既然你想杀他,还屠他师门,他为何还非要救你,他就说他算到你二人命格纠缠在一处,若是你死了,他也小命不保,所以才要救你。”
季怀真嘴角一抽,总算明白路小佳为何在得知自己的生辰八字后,会那样关切他的安全,又为何得知他是断袖后一脸想撞墙自尽的表情。料想这道士接受不了龙阳之癖,解出的卦象又实在暧昧,两个大男人说什么同生共死的,这不是搞在一起了还能是什么?
季怀真这死断袖,在路小佳眼里尤为可疑,须得警惕提防。
季怀真冤枉道:“我可没跟他纠缠啊,是他单方面纠缠我。”
燕迟看他一眼,低声道:“这话你不用同我讲。”
季怀真见他还心有介怀,刚要再接再厉,就见度玛神色焦急地进来,低声道:“快躲进地窖里,有人来搜查。”
二人神色大变,顾不得再斗嘴,燕迟拿被子将他一裹打横抱起,又让季怀真抱着他的刀,快步跟着度玛来到隐秘的地窖入口处。
二人进去后,度玛又将捆好喂牛马的草垛扔来几捆,虚虚挡住门,又不显得刻意。
这地窖显然久不使用,来不及收拾,到处是灰,里头潮的很,闻着还有股怪味,倒不是季怀真在挑三拣四,而是他这两天本就爱咳嗽,一进到地窖里,喉咙就痒得厉害。
他刚要咳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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