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眼风不住往新房这边落。
季怀真冷笑一声,将窗子合上。
原先脚还有些坡,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季怀真简直激动得全身发抖,他心跳加快,虽手脚发凉却健步如飞,简直如有神助。他直接扯下两边捆床帐的绳子系好,做了条绊马索安置在进门的地方。
又寻摸着位置,拿出身上藏着的匕首,刀尖朝上,刀柄朝下插进地里。
原本还想做些别的安排当做后手,可那假三喜按捺不住,趁乱往新房这边走,关门时还往院中瞄了一眼看是否有人注意,自然没看见身后的“新娘”在他转头之际匆匆坐回床上盖好盖头。
那假三喜狞笑一声,腻腻歪歪地喊了声蝴蝶姑娘,未曾注意脚下,一下直摔在地上。眼看喉咙就要迎上那雪亮刀尖,千钧一发之际,假三喜手肘一撑地面,堪堪躲过。
他霎时间冷汗出了一身,继而松了口气,可季怀真赌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色胆包天,一瞬间的掉以轻心,只见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骑在那假三喜的身上,叫人不得起身,一手捂住对方的嘴,一手拽着头发直接将对方脑袋拎起,看准了位置将喉结往刀尖上一按。
身下之人登时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可怖的“嗬嗬”声,剧痛之余,竟是气力暴涨,眼见要将季怀真掀翻下去。然而想起那日在牢中所受屈辱,过往皮肉之苦化作滔天恨意,季怀真竟是力气比他还大,一手又狠拽头发提起,又是冲着刀尖一按。
十成十的力气用下去,身下的人不动弹了。
涓涓浓稠殷红,从假三喜脖颈下汇成一股,缓缓渗出。
季怀真不住喘息,通过盖头下的缝隙盯着他瞧,瞬息过后,他突然把盖头掀开,在手中拧成一股绳。
那象征着新婚之喜的盖头化作索命利器,季怀真如恶鬼般神色诡谲,动作轻柔优雅地往假三喜的脖子上一套,他嘴上胭脂尤在,衬得他唇红齿白,连眼中一丝阴毒都化作张扬神色。
只见他骑在人身上,俯下身,轻声道:“……我知道你没死,在憋着气呢,大人我赶时间,今天就不折磨你了,赶明儿回了上京,定送你一家老小下去陪你。”
话音将落,季怀真双手拽住盖头两端一拧,一拉,一拽,只听得数下骨骼脆响之声,好似酒客下酒时嚼响的猪脆骨,假三喜浑身一抽,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在地上——竟是被季怀真拿盖头活生生拧断了脖子。
“便宜你了。”
季怀真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尸体,手在他耳后摸上几下,掀下张人皮面具来,他将人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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