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从镇江三山外突进的可能,这些留在临安的剩余战力便会被夷戎慢慢蚕食。
天亮时分,厮杀声渐弱,山谷内起了蒙蒙雾气,只余下一部人打扫战场。
獒云提议应当趁士气大盛,一鼓作气抢占临安,也可多些与瀛禾争夺的资本。
燕迟却摇头道:“不行,临安不能占,临安乃大齐都城,他们的皇子李峁已从鞑靼手中出逃,来日定会纠集兵马,夺回临安,谁此时占着临安,他们的矛头便会对准谁。”
一旁的季怀真听罢,突然看了眼燕迟。
经过一夜厮杀,燕迟早已满身血污,却丝毫不见疲态,聚精会神地盯着地图思考行进路线,说话时神情之坦然,丝毫看不出他就是那个放了李峁,给李峁机会东山再起的人。
就在这时,燕迟也抬头,看了眼季怀真。
四目相对间,季怀真的心猛地一跳,豁然开朗,隐约窥见了燕迟更长远的计划。
燕迟点出地图上的一点,下令道:“继续往北撤,停在这里做休整。”
獒云面色阴沉,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略一思索后,方点头应下。
大军再次开拔,燕迟却将季怀真一拉,带着他离了队,二人带上烧饼,让他带着去往阿全藏身之地。只见群山环抱之中,有处农家小院藏于山坳之后,躲过战事纷扰,一群修道之人住在其中,为首之人童颜鹤发,见烧饼再来时缺了一条胳膊,便不再多问,将阿全领了出来。
一头威风凛凛的灰狼护在阿全身边,一见燕迟,许是闻见他身上有同类的气息,顿感受到威胁,早已忘记还在幼狼时与燕迟的朝夕相处,猛地压低了身子,龇牙咧嘴地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