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难以置信:“傅先生,我......”
傅云峥抬了下手,制止了黎静接下来要说的话:“去吧。”
黎静深吸一口气,她清楚傅云峥是通知她而不是和她商量,这件事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余鹤在傅云峥心里这样重要,重要到一句是非对错都不问,直接辞退了自己!
傅云峥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
黎静追悔莫及,心中一时百感交杂,如置梦中,她恍惚地欠了欠身,而后离开。
余鹤把碎瓷捡起来,他翻看瓶底精美古拙的红印,怎么瞧都不像是仿品,迟疑着问:“这不是真品?”
“别玩碎瓷片了,扎手。”傅云峥拽着余鹤胳膊把他拉起来:“你可以去博物馆自己看。”
余鹤把手里的天青釉三足樽式炉递给傅云峥:“还是你拿着吧。”
傅云峥接过来,不动声色道:“怎么,不过摔个不值钱的玩意,余少爷就要吓哭了?”
余鹤抿了下唇:“黎姐说是你父亲留下的。”
闻言,傅云峥忍俊不禁:“我爸成日里不务正业,专在各个拍卖行看美女,瞧上哪个拍卖师漂亮,就不停举牌拍藏品。要说他留下的遗物......那可真是太多了。”
余鹤:“......”
老傅先生本就是新闻报纸上的常客,和傅云峥母亲离婚后更加肆无忌惮,临终前身边陪着他是一名年轻影后,比老傅先生小了整整二十岁。
余鹤结结巴巴,这话真不知道怎么接,他硬着头皮说:“令尊,令尊还挺风流。”
“风流谈不上,好色罢了,”傅云峥直截了当,对自己父亲的艳闻没有避而不谈之意:“喜欢年轻的,好看的,我也如此。”
余鹤脚下一顿。
傅云峥又把天青釉三足樽式炉递还余鹤:“我给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这不是我爸买的,是我买的,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摔碎听响。”
余鹤半蹲在傅云峥的轮椅边:“这三足樽也是仿品吗?”
傅云峥说:“听说官窑产的天青汝瓷炉内壁有暗纹官印,你下次摔碎时看看就知道了。”
余鹤被傅云峥反复揶揄,终于忍不住驳了一句:“我是踩到地上的棕桐油才没站稳的。”
他蹲下捡瓷片时就闻到了棕桐油味。
余鹤对气味很敏感。
红木架上有的瓷器也刷了桐油,一般人闻到的气味是混作一团,很难分出是那个方向传来的,余鹤却能够清楚分辨气味的方位。
他闻到桐油的味道是从地板飘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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