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中每个穴位的深浅本就不同,穴位的具体位置又与人的身高、体重、脂肪厚度密不可分,绝大多数针灸师在施针时都是缓缓把针捻进去,根据手感判断是否扎准了穴位。
针刺放血虽然不用把穴位找得那么精准,但也不该......不该这么快。
毕竟是刺破皮肤放血,又不是扎小人诅咒。
余鹤沉吟片刻,在实话实说和撒谎之间权衡了片刻,未免误人子弟,最终只能如实回答:“凭感觉。”
“凭感觉?”沈铭乐震惊地盯着余鹤:“你不怕感觉错了把人扎偏瘫吗?”
余鹤眼神飘忽,轻咳一声:“人各有命。”
沈铭乐:“......”
第一次见到有人对自己医术毫不自信,同时又如此理直气壮的!
沈铭乐整个世界观都摇摇欲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为什么会混到沈门一脉,还成了爷爷的关门弟子。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天才吗?
水分是不是有点大了?
沈铭乐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那你出门游历时都干什么了?你不救人是吗?”
闻言,傅云峥目光一沉。
室内的气氛倏然凝固,轻松的气氛消散无踪,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沈铭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看余鹤,又看看傅云峥。
可却没有人解答他的疑惑。
“沈铭乐,你先出去。”傅云峥垂着眼,第一次这样明显地对沈铭乐摆出长辈的态度:“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之前傅云峥看沈铭乐和余鹤斗嘴就像看两只幼鸟互啄,哪怕沈铭乐对余鹤这个师父不算太信服,傅云峥也从未插手,余鹤最近有点没精神,来个小徒弟也挺热闹。
他要是替余鹤训斥沈铭乐,一是欺负小孩,二是越俎代庖,更显得余鹤压不住徒弟。
可‘不救人’这句话无异于往余鹤心口插刀子。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余鹤散漫是真,随意是真,但救人救世的心从来不是假的,这份心滋要是掺了半分假,余鹤也不会去一趟缅北就伤成这样。
穿山甲就不成、得白血病的小孩就不成、连少年时一块儿上学的伙伴都......
从缅北回来后,余鹤总说自己改变不了世界,所从一开始就不该搭理他。
傅云峥不知道余鹤的‘一开始’要追溯到什么时候,是和黄少航相见的最后一面,还是他们相遇的第一面。
“其实想想我这人其实挺自私的。”余鹤靠在傅云峥肩上,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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