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说话吗?医生不是说他这个情况不算最糟,也许对外界有感知”
黎染脸上的红印还没彻底消,今早赶在吴阿姨来之前,掏出上学期春游时李芳清给自己涂的粉底液。
顶着一张素白的脸,站在床边,厚重的粉底液遮住了她脸颊和脖子的痕迹。吴阿姨在一边喃喃自语,黎染看方平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幽深如寒潭的眼底仿佛翻涌着繁复的情绪。
在吴阿姨转过来的那刹那,消失的干净。
“嗯,医生说外界的声音能加速让他醒过来”
“你平时多跟他说说话,说不定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能早点醒”
一前一后的出来,吴阿姨看见日历划出圈,朗声问:“今天该去医院了吧,方平的药吃完了”
黎染点点头,“对,今天周六,我挂了柯医生的号。一会儿就去医院,吴阿姨您快回去吧,然哥从外面回来一趟不容易”
吴阿姨不急着走,她掏出手机,离得远远的。用老年版放大的字体给儿子发了个消息。
“不急不急,早饭都给他做好了。他一会就走了,正好小染,你就坐他的车去医院。这么冷的天儿,从串子胡同到第二医院得转3趟公交车吧。就听我的,在家等着啊。我一会让他来叫你”
说完,不等黎染开口,微胖的腰身极其灵活的闪出门,下楼跺出重重的声音。
关好车门,系上安全带,黎染拨了拨有些长的刘海扭头对驾驶座说:“麻烦然哥了”
刘然出狱2年了,还是一头板寸,改不过来。照他的话说,习惯了,也省事儿。
20出头的少年即使经历了生死和牢狱,笑容依然爽朗,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散发着对新人生的展望。
“小染,我就叫你小染吧。我比你大一点,既然叫我一声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联系我”
“然哥太客气了,吴阿姨平时帮我很多”
“嗨,我平时不着家,我妈闲着没事儿,还得靠你帮我照看着她点儿。你是去第二医院吧,别着急,我开快点儿”
黎染小时候,她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有了继父后,她是邻里口中的拖油瓶。
母亲去世继父跑了以后,她又变成了大家口里的小可怜。
不变的是,黎染一直无法坦然的接受别人的帮助。身边的人总是打着各种名号,强调着你的卑贱和凄惨,提着灯笼照着光,塞给你一些不想要的同情和怜悯。
但她不是不分好赖的人,吴阿姨和张叔是和她一样,艰难的在胡同里呼吸的一类人。是她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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