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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溪又想起,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一家人住在沪上的小洋房里。小时候的她没缺过吃也没少过穿,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小玩意,父母为了哄她开心全都一股脑儿买给她。
总之,生活很幸福,家里也没这么拮据。
可那早已成为很遥远的回忆了。
温馨的往事,父母的模样,他们怎么死去的,她早已记不太清细节,就连家乡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现在一开口说中文都带着一股舌头都捋不直的俄味。
忆及此,阿溪心中烦闷,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外面的蝉鸣声让她有些心烦虑乱,思绪再次成功地从泛黄的纸面飘到了二里地外。
……
夜很深,营地里除却巡逻站岗的士兵外,都已歇下。
弗里德海姆被推搡醒,巴登回来提醒他该轮岗了。
他起身,草草套好军服,拿起“kar98k”毛瑟步枪,背在肩上,走出了连队屋舍。
站岗,巡逻……
听起来多么寻常而又简单啊!实则这是个很熬人精神力的活计。
弗里德海姆竭力让身躯保持笔直挺立,让自己看起来倍儿有精神。脑袋里面却是一团浆糊,他开始打起瞌睡,身形也隐隐在摇摇欲坠了。
真是折磨人。
一个趔趄,他猛地惊醒。
头脑清明了些许后,他无奈地望了望天。那是一片浓郁又深沉的墨蓝,它即将苏醒,被洇湿的墨迹逐渐干涸,变得愈发浅淡。
快了……
终于,难捱的时刻被终结。
换完岗,弗里德海姆走到井口附近,寻了处地方随意坐下。他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缓缓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烦躁,越抽越烦躁。
烟雾迷了眼,加之他未休息好,眼睛痒涩得厉害,不免开始流涕,烟味也呛得他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直接将还剩半截的香烟随手扔在地上,见它沾染上了泥沙尘土,烟雾未散,火星忽闪,要灭不灭……
干脆将其碾灭,给了个痛快。
他又在原地呆呆静坐片刻,发现一旁的屋舍里蓦地亮起昏暗的暖光。
原来,是他昨夜里去借水桶的那户人家。
他心想,起得可真早,俄国的人民真是勤劳。
……
阿溪又失眠了,她揉了揉有些乌青的眼眶,爬起床,走到书桌前。
又是令人熟悉的环节,她打开台灯,顺带看了眼一旁的老式小座钟,时针指向了凌晨四点。
阿溪垂头看向书本,鬓间的发丝垂落到了颊边,只得又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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